喻遙抵達醫院之時,陸景修正坐在醫生的辦公室裡,悉心聆聽著主治大夫的一些囑托和建議。
拿著湯以安的身體檢查報告和磁共振的片子時,醫生也是一臉的訝異:“我聽說病人好像是從很高的樓梯上摔下來的?她真的很有福氣,身上基本都是些皮肉傷,然後一個就是右邊的胳膊有些輕微的軟組織挫傷。”
平日裡談千萬上億生意時,都不會太放在心上的男人,現在的態度卻認真到了目不轉睛的地步,不肯落下對方的任何一個字,又是記筆記,又是用手機錄音的。
弄的醫生也高度緊張著,說出每一句話時都再三斟酌,深怕哪裡說錯了,被錄進手機裡。
陸景修問道:“那她什麼時候能轉院或者出院?”
剛才的救護車隻就近送了醫院,比起那些更權威一些的,這兒總歸讓人待著時,心裡有些不太舒服。
因為湯以安不能出任何差錯的原因,所以陸景修半分半毫都不願意在醫療條件上作出讓步,甚至還想等這件事情過去之後,他自己開一所醫院。
聘請全世界最好的醫師團隊。
畢竟他賺的那些錢不就是給湯以安和孩子花的麼。
人得吃一塹長一智才行。
醫生回答道:“原則上我是不太建議傷患在目前階段做任何移動的,她的身體很需要靜養,包括肚子裡的寶寶差點兒就流產這一事,這個待會兒我們醫院的婦產科主任會和你細談……”
陸景修點點頭,用心的分析這其中的利弊。
正好也給了病房裡,喻遙和湯以安單獨相處的時間。
是一間單獨的高級VIP病房,麵積不算大。
室內還開著加濕器,半拉著的窗簾隻讓外麵的陽光透進來幾厘米而已,天花板上的壁燈打在湯以安的臉上時,襯得她更加慘白瘦弱。
額頭上纏著一圈繃帶,身上也到處都塗了紅藥水,然後右手還在掛著鹽水,“滴答”、“滴答”的聲音在安靜的病房裡響著,格外突兀。
喻遙很難過。
但她已經走進來了,又不敢哭,怕打擾到湯以安的休息,看著她甚至有些鼻青臃腫的臉時,心裡的滋味真的很不好受。
恨不得再“殺”回去,把那女主管也從高層樓梯上摔下去,讓她滾幾圈。
“你來啦?”聽到有房門被推開的動靜聲後,湯以安立馬就睜開了自己的眼睛,虛弱的扯出一個笑容,反過來安慰道:“你撅著嘴乾嘛啊?都能掛三個油瓶了,醜死了。”
她的左手輕輕搭在自己的小腹上。
感受到肚子裡的寶寶好像輕輕踢了自己一腳時,立馬招手說道:“遙遙你快來,寶寶也知道你來看我們了,它好像非常開心。”
喻遙迷茫的眨了眨眼睛。
也不知道眼下的悲戚的話題是如何突然就被湯以安給帶偏了的,她撩起脖子後麵的長發,然後將一隻耳朵貼到了好姐妹的肚皮上。
沒什麼動靜。
正要直起身子時,耳朵好像突然很輕很輕的動了一下。
“噢!!!”
喻遙沒啥文化,隻能像一隻人猿泰山一樣,用這種單音節來表示初次體驗到的這種胎兒互動新奇感。
她的眼眶又開始有些濕潤,一邊摸著湯以安的肚皮,一邊小聲呢喃著:“寶寶,你一定要堅強又健康的來到我們的身邊哦,乾媽真的真的很期待你的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