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內。
因為既開著窗戶通風,又有空氣淨化器源源不斷的工作,所以那種刺鼻的消毒水氣味基本上已經全部消散了。
再加上床頭還有一束空運過來的梔子花,清香味四溢。
助理送來營養粥之後就離開了。
湯以安的右胳膊受了傷,抬起來又酸又疼,所以她隻能用左手吃東西,但因為不太習慣的原因,夾菜都夾不好。
見狀,陸景修微微挽起了襯衣袖口,低聲說道:“我來喂你吧。”
“不用,我自……”話隻說到一半,湯以安手裡的勺子就被男人奪走了。
她看著陸景修輕輕沿著碗的外圍一圈舀了一勺子粥,遞到她的嘴邊時,還貼心的吹了吹氣降溫,然後說道:“啊——”
湯以安很乖,跟著一起“啊——”了起來。
就這樣被喂了滿滿一勺香粥。
她揉了下眼睛,趁男人要為第二口的時候,好奇的問道:“你怎麼這麼會呀?”
動作熟練的好像以前就喂過其他人一樣。
或許她自己都還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裡浸滿了醋意。
陸景修有些詫異的挑了挑眉,笑著回答道:“我以前從來沒喂過彆人,是交過幾任女友,但是沒和她們這麼親密過。”
這是真的直接答到了本質上。
畢竟湯以安關心的問題並不是他為什麼這麼會。
又不要應聘育兒嫂、保姆奶媽之類的,她沒必要知道之後跟著偷學。
雖然心裡是樂開了花,但兩邊臉頰卻粉撲撲的:“你瞎說什麼呢,我可沒問你這種問題。”
瞧著她彆扭的模樣。
陸景修一邊喂粥一邊想笑,“是是是,是我自作主張不識好歹的回答的,讓我想想你問的是什麼問題來著……”
如實供述:“以前和喻遙吃飯,飯桌上靳澤承必定會喂她,就算是照貓畫虎,我也得畫會了不是?”
眼睛看了太多次,大腦不想記住都記住了。
很快一碗粥就見了底。
湯以安搖搖頭,表示自己吃不下了。
遞給她一張擦嘴用的餐巾紙,陸景修終於開始問今天的正事了,他臉色一瞬間沉下來不少,身體有些僵硬,指節微動:“你今天怎麼會和那女人去樓梯口的?”
按理說她倆的關係應該不可能單獨見麵才對。
“是她騙你去的麼?”陸景修眯了眯眼問道。
倘若真的是那女人主動約的湯以安,在法律上,都可以定性審批她為“殺人未遂”罪了。
誰料湯以安竟然搖了搖腦袋。
陸景修很不理解,聲線明顯有些壓抑克製著了,“是你主動要見她?為什麼啊,那麼危險。”
他真是快要氣糊塗了!
湯以安吸了吸鼻子,內心有些小躁動,放在床上的五根手指也蜷縮了起來,跟蚊子叫似的回答道:“因為我發現巴黎秀場的那些設計圖有問題,她上交的每一張圖都抄襲了日本設計師chaffey在八年前畫的春之花係列。”
說實話,這個理由陸景修是無法接受的。
從他的立場出發,湯以安的生命安全無論在什麼時刻什麼樣的抉擇上都是首要的、是重中之重,她這麼聰明,肯定也知道揭穿一個人抄襲的時候。
那個人會惱羞成怒,會不可預料的做出一些喪心病狂的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