雞鳴時分,天色將亮微亮,本是南蠻軍操練的時辰,營帳外頭突然傳來一陣喧嘩。
覃宛被一陣憤怒的驚呼聲給吵醒,還未完全清醒,就見軍帳中呼啦啦闖進六七個南蠻兵將。
為首的正是萇孤身邊的近侍,指著榻上的覃宛,用南蠻語凶狠道:
“給我拿下這個大燕女。”
“帶走!”
覃宛還未來得及反抗就被人拖下榻,不過一瞬,她便明白是怎麼一回事。
格達塔大將死了。
然而她臉上依舊是一副驚慌失措的模樣:
“軍爺?秦竹犯了何錯?”
那近侍粗聲粗氣道:“你還有臉問?”
“到殿下麵前你再嘴硬吧!”
兩個高大的南蠻軍一人一邊鉗製住覃宛的胳膊,叫她掙紮不得。
“放開我!放開我!”
覃宛一邊扭動一邊驚叫,然而南蠻小兵將她鉗製的更狠了。
她衣衫淩亂,頭發披散,在眾目睽睽之下被帶到傷患營帳中。
營帳滿是靜默,彌漫著一股沉重和壓抑的氣息。
眾南蠻軍醫對覃宛早已熟悉,見她這副狼狽模樣被人扭押著過來,有的心生不忍,有的暗叫痛快。
“跪下!”
南蠻軍一甩,將覃宛推搡到地上。覃宛踉踉蹌蹌的往前一摔跌倒在地,抬眼看到的一雙鴉青雲紋軍靴,繡著燙金的虎睛圖案,不怒自威。
她雙手撐在泥地上,微微抬頭,對上軍靴主人那張寒涼帶刺的雙眸。
萇孤鐵青著臉,雙手背在身後,緊捏著腰上的玉帶鉤,若是再用力,那玉帶鉤能應聲而斷。
“殿?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