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是給他們做了月餘飯菜的廚子,除了那大燕廚娘來的那兩日廚藝不行,先前還是挺好的。
至少比眼前這些肥膩的,難以下咽的五花肉好。
“也不知道是咱們這些日日操練的兵將上前線為殿下衝鋒陷陣,還是那幫大燕人去。”
方才說話的士兵忽然嘀咕了一句,也沒再多說,撚起一片肥膩膩的五花肉仰頭放入口中嚼了。
越嚼越膩,那士兵忍著惡心咽下去,憤憤的‘呸’了一句。
此事不過是晌午吃飯時的小風波,並未激起太大的水花。
但是有些念頭種子一旦在眾人腦海裡種下,就會持續的被多疑和不平澆灌,然後瘋狂滋長。
這廂是軟塌塌的菜葉和肥油肉,那廂是噴香的清蒸鱸魚和融雜著蝦仁鮮筍丁的四喜丸子。
高下,親疏立判。
先前對那大燕廚娘手藝的渴望忽然就淡了,連著記憶裡的香芋扣肉和煙筒白菜也沒那麼美好起來。
覃宛給眾兵將做了兩日的菜肴被錢掌廚倒掉一事,除千夫長百夫長之外,隻有星星寥寥當日坐的離暗庫門更近的一些人知道。
但是大部分兵將對錢掌廚為何被罰軍棍一事是不知情的。
直到午休時,被晌午肥油肉膩的吐了一通的士兵難受的罵罵咧咧道:
“媽的,這飯菜太惡心了!”
“殿下作甚要處置那錢掌廚?他手藝雖不是頂尖,好歹能叫咱們吃頓好飯菜!”
一石激起千層浪,憋了一中午的士兵開始大倒苦水。
先是倆三人竊竊私語,隨後是十來個人憤憤吐槽。
殿下畢竟是太子,他們不敢當眾說什麼怨懟的話,可是字字句句都直指殿下偏心,為了個大燕女,眼裡沒有他們這些替他出生入死的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