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朝雲左右手抱著兩個孩子,聽她二人嘰嘰咕咕,一會兒回應這個,一會兒回應那個。茅草屋雖然擁擠,可她止不住的歡喜,抱著孩子喜的冒泡。
婆婆年紀大了,早就撐不住蓋著被子睡著了,呼嚕聲震天響。
看來這房子是該蓋了,她們一家也算是苦儘甘來。
覃宛挨著凝竹睡,她們躺在嶄新的床褥上,聞著棉花香,聽著葛朝雲哄孩子。
凝竹這一晚幾乎是沉默的,直到這會兒她才湊到覃宛耳邊小聲問道:
“宛姐姐,你還在為陸公子難過麼?”
覃宛背著她側躺著,聽到聲音翻了個身躺著,望向草屋頂上的蜘蛛網,想了一會兒道:
“沒什麼好難過的,有些人不值得。”
可她說完又忍不住哽咽,深吸了口氣才緩過來那股上湧的情緒。
若是他真的不值得,自己為什麼會這般難受。
自從婆婆提過陸修遠的事後,她整個人便有些魂不守舍。葛朝雲沉浸在同倆個孩子歡聚的喜悅裡,隻有凝竹注意到她的心不在焉,才有此一問吧。
若他真心無情,為何對婆婆一家出手闊綽,難道不是因為從她們口中聽到了自己的消息麼?
或許不是她重要,是她的利用價值,對陸修遠很重要。
琨闍軍能以少勝多,禦林軍能製服長菰手下數萬軍隊不是偶然。想來她在其中的作用遠超她的預料。
和這些相比,百兩銀子算什麼?一粒寶藥又算什麼?他可是當今首輔,會缺這點東西?她們不過一介平民,把救命的藥和銀錠子當寶貝,可在他們那樣位高權重的人眼裡,這些根本算不得什麼。
那日陸修遠不是說了麼?她的功績價值黃金千兩白銀萬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