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雙曾經盛滿柔情的黑眸中,隻剩下了惱怒和深深的惡意。
柘藤和我對視了整整一分鐘,這才拍桌而起,狂怒得像是一隻暴走的獅子。
而我還是靜靜的坐著,動都沒有動彈。
因為我知道,在這個地方,柘藤拿我一點辦法都沒有。
果然,柘藤除了生氣之外,也沒有其他的動作。
好一陣子,才指著我的鼻尖道,“林夢影,你給我等著。”
“好啊。”我聲音沙啞,朝他點頭。
他暴走,憤恨離去。
在一邊守著我的獄警拍著胸口,朝我吐槽,“哎喲,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來探監的人脾氣這麼大,剛才我還以為是你的老公或者是你的男朋友呢。”
我朝著獄警搖頭,“不是,那是我的仇人。”
這輩子沒了命都要繼續恨下去的仇人。
獄警察覺到是提到我的傷心事了,便沒有再吭聲。
我提著鹽水瓶跟她回去,剛才那番談話,幾乎是耗儘了我渾身所有的力氣,每一步都沉重無比。
我的腳是貼在地麵上挪動的,胸口像是壓了千斤的石塊,悶得要命,又說不出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感受。
等我重新回到醫務室的時候,隻想倒在那張行軍床上好好地睡一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