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我要是回了牢房裡麵,就隻有睡廁所的份了。
剛準備躺下,邊上的醫生餘光看了我一眼,神情立馬緊張起來,驚呼著跑到我跟前,“你這是怎麼回事啊,不是讓你把鹽水瓶舉高一點嗎?這都倒流了!”
是嗎?
我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這才發現原來不知什麼時候,那透明的輸液管裡麵全部都是我的血液,鮮紅一片。
醫生訓斥著我,一麵將我把鹽水瓶掛在天花板的掛鉤上,“你這個人怎麼不愛惜身體呢?這要是真的倒流嚴重了,是很危險的啊,哎喲你也是,你在邊上看著,怎麼也不盯著一點呢?”
獄警遭受無妄之災,委屈得說不出話來,“蘇醫生,我不是故意的啊,隻是剛才情況太複雜了,我一時間忘記盯著這個瓶子了。”
“你這個情況,我要告訴你班長,真要是犯人出事了,是你的責任,還是我的責任啊?”蘇醫生才不吃這一套,一臉嚴肅道。
那獄警立馬慌了,過去拽住蘇醫生的白大褂,“蘇醫生,求求你,彆告訴班長啊,我剛進來工作,這要是真的出事了,肯定要炒我魷魚的,我家裡還有媽媽要養活呢。”
媽媽兩個字戳中了我心中最柔軟的地方。
彆人還有媽媽要養活呢,可我什麼都沒有了。
想著,我便抬起頭來,對著蘇醫生說道,“是我的責任,是我自己故意放得那麼矮的,真要是出事了,就是我畏罪自殺了。”
一邊說著,一邊直接拔掉了手中的輸液針,“我已經沒事了,我要回牢房去了。”
那針眼不斷地往下淌血,很快就將手背上的輸液貼給打濕了,我一路往外走,便一路往外淌。
彎彎扭扭一路,滴了一路的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