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話音剛落,我就毅然決然的拔掉了手背上的輸液針,也不管血珠從裡麵淌出來,翻身下床,“我沒事,我可以回家,隻是現在我還想再去看沈清一眼。”
“明天再去看吧,”歡姐於心不忍,擔心我再次受刺激。
可我卻已經彆上了那朵白花,“現在就去吧,我沒事了,讓我看看她,我還有點話沒有和她說。”
拗不過我,歡姐就陪著我去了太平間。
沈清的身上重新蓋上了白布,幾個小時過去,她全身已經僵硬了,出現了一些屍斑,卻不減她的美麗。
活著的時候那麼優雅,死了也一樣漂亮。
“你幫了我這麼多,我卻沒有回報過你,說起來挺慚愧的,沈清,如果有下輩子,一定記得讓我報答你,做什麼都行。”我說道。
她沒有回答,也不會回答。
就那麼躺在那裡,一動也不動。
倏然,我跪了下來,歡姐嚇得趕緊過來拉我,我執拗的甩開手,“讓我給她磕個頭吧,就這麼一次了,以後就沒有機會了。”
或許說,以後有機會,也是在墳前了。
“磕吧,她應得的。”歡姐歎了一口氣。
於是我對著沈清的屍體,很是鄭重的磕了一個頭,額頭貼在冰冷的地麵上,將我一切悲傷地表情都壓了下去,沉到穀底,落在了心間,成為永遠都抹不掉的傷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