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燈初上的時候,子弦大人派去的人回來了,他告訴我們,這幾天沒有人被抓起來,這樣說來,閩侯尚非還沒有回到殿都,我心裡一下子放心了。
子弦大人有吩咐那人道:“你多派幾個弟兄出城門去,在城門處盯著,一旦眉宇間有一棵紅痣的男子,不,不管男的女的,隻要眉宇間有一顆紅痣,都想辦法給我帶回來,但要記著,彆讓南王的人起疑心,記住了。”
那人俯首領命而去。
我還是忐忑不安,閩侯尚非比我們走的早,怎麼還沒有到呢,難道是走錯方向了?還是發生了意外呢?
晚上算是比較安靜比較安全的時候,子弦大人和上官於吉才放開心懷暢飲,他們的豪情讓我想象著他們的曾經,在幽暗的庭院裡,他們雖然高興著重逢,卻時下的局勢擔憂焦慮,子弦大人很好的將話題引向彆處,以免發生意外而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整個晚上我都沒有怎麼睡,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央求子弦大人幫幫我,我一定要出去看看,心裡不安穩乾著急。
三位長者看著我如此著急,子弦大人便給了我一個手牌,說要是遇見麻煩就亮出手牌,誰也不敢阻攔,這手牌是子弦大人從姬思那兒討來的。
拿著手牌我走出子弦大人的家門,漫步在各個街道走來走去,這才慢慢地看清楚了殿都的一角。
很顯然商業街看起來很繁華,但是那都是曾經的繁華,很多店鋪都是關著門,雖然門上方都有牌子,寫著各種經營的牌子,但是目前很多都已經關了門,零零星星幾家開著。
繁華過後就是沉寂,奠都的沉寂應該是暫時的,我相信這座繁華的都市定會有蓬勃的一天。
轉到中午,肚子也餓了,但還是沒有發現什麼情況,人太稀少,這不像一個中心都市的樣子。
找不到一個可以吃飯的地方,我忍住沒有吃,我想到東城門去看看,也就是我們進來時的那個城門。
拐了幾道彎就來到城門,高高的城牆上站立著手持武器的官兵,城門兩邊各自站立著一排官兵,太陽高高地掛在中天,但是深秋的太陽,不是太炙熱,到有幾分溫暖的感覺。
我坐在不遠處的一快石頭上等待著,看著稀稀疏疏的人從我身邊經過,我真希望能夠看到閩侯尚非的臉。
正在我等待的當兒,忽然聽到一陣人聲,吆喝著走了過來,我扭頭一看,有一隊人從城門外麵走了進來,走在最前麵的是個女孩子,穿著一身翠綠色的衫裙,披著一件銀白色底子,粉色杜鵑花的披風,烏黑的頭發披在肩上,左右梳起挽了兩個漂亮的小發髻。很是漂亮,她行色匆匆,身後的那一隊人左右顧盼,指著身邊僅有的幾個行人喊道:“讓開,讓開。”
我忽然發現那女子怎麼那麼麵熟,仔細一看,天啦,那不是蘭韻嗎?
我慌忙轉身躲在一棵大樹後麵,心突突直跳,還好,她隻是急著趕路,到沒有看到我,等她走過去之後,我又回到石頭上坐下,轉念一想,還是趕緊離開,她要是折回來,我就沒有辦法躲開她了。
想到這裡,我站起來就走。可是我剛走了幾步,還是忍不住回頭看了看城門,這當兒,正好有一個身材高窕的女子進了城門,城門的官兵隻簡單地檢查了一邊,那女子便進了城,我放慢了腳步,看那女子低著頭匆匆向我走來。
看著看著,總覺的這女子很熟悉的樣子,雖然她腳步細碎,但是很奇怪,她總是低著頭,從我身邊走過的時候,她捂著嘴看了我一眼,發現我正在盯著她看,便慌忙將頭低下,瞬間又抬起頭來,捂著嘴指著我說不出話來。
我同樣張大了嘴巴指著她,天啦,你當是誰啊?原來,原來她是閩侯尚非啊,他雖然扮為女兒裝,可是我一眼看到他眉宇間的紅痣了。
“你?”閩侯尚非指著我。
“你?”我指著閩侯尚非,“哈哈哈。”
我一把拉住他的胳膊,說道:“快走吧,真有你的。”
“去哪裡?”
我沒有回答他的問話,拉著他急急地向子弦大人家走去。
子弦大人去了宮中,凡塵師傅和上官於吉在屋裡商量著什麼事情,看到我帶著一個大姑娘走進來,兩個人慌忙想要離開,我笑道:“師傅師伯,你們去哪裡?”
上官於吉道:“給你們兩個女娃娃讓地方啊。”
“噗。”閩侯尚非忍不住笑出聲來了,凡塵師傅和上官於吉一聽,忽覺的不對,便仔細地看著閩侯尚非,閩侯尚非脫掉了那身女孩子的衣服,兩人才恍然大悟,笑道:“你?怎麼會是這樣的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