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計劃簡單的很,就是偷梁換柱,將閩侯尚非換出來,讓師傅帶著閩侯尚非離開奠都,這是唯一的辦法。
師傅是心痛的,但是師傅也沒有其他的萬全之策,也隻有這樣了。
然後就是找一些裝束,備一些酒菜,帶著去牢房裡。見到閩侯尚非的那一瞬間,我徹底崩潰了,我撲到尚非懷裡痛苦不已。
閩侯尚非看到是我和師傅,起初有些吃驚,而後便是欣喜,他流著淚水道:“師傅,合兒,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們了,麼有想到在我臨死之前還能夠見到你們兩個,我是多麼高興啊。”
我緊緊地抓住尚非的手,生怕他會離我而去,雖然我明明知道,是我將要離他而去。
師傅無聲地將我們準備的酒菜拿出來,擺在牢房裡那張小桌子上,將三個小酒碗拿出來,斟滿酒,然後說:“尚非啊,師傅今天能來看你,也是萬幸了,當初聽到你家發生那麼大的事情,我著急要趕過來,可是子弦大人卻不讓我過來,他擔心大王一生氣連我也一並治罪,畢竟我們是一起回來的。子弦大人還有一層意思就是,即使給你治罪了,有我們幾個老臣為你求情,你也會很快釋放的,可是這一次不知道為什麼,大王卻是鐵了心要治你的死罪啊。”
閩侯尚非淒然一笑說:“師傅,你儘力了,就不要再自責了,我心裡明白,大王治我的罪,並非我真的是叛逆之徒,而是我犯了死罪,因為我無意中撞倒了霓裳,導致她誕下一雙兒女後一命嗚呼,這才是真正的原因了,而霓裳的命我又沒法換回來,所以,我心裡是坦然的,就當我是一命換一命吧,隻是,隻是苦了我的合兒,她經曆千辛萬苦救得我這個身軀,而我還沒有為他做一件事情來報答她對我的心,卻又要命喪黃泉,還不如當初合兒彆費勁心思,受儘折辱來救我呢。”說完,又是淒然一笑,端起一碗酒遞給我,又端起另外一碗遞給師傅,然後自己端起一碗說,“師傅,合兒,來,我們乾了這一杯酒,合兒,就算尚非今生空負了你,來生,尚非定會百般疼愛合兒,不讓合兒為我受儘委屈,受儘辛苦的。”
三個人端起酒,碰了一下,尚非和師傅一仰頭喝了下去。
我端著酒碗沒有喝,等他們喝完後,我說:“我今天沒有狀態,喝不了酒,師傅和尚非兩個喝吧,等會我想喝的時候了再喝吧。”
師傅和尚非一向慣著我,所以並沒有勉強我喝酒,師傅因了我的叮囑,也是自己少喝,隻是頻頻勸著尚非喝。
那酒裡,已經放了足夠的迷藥,果不其然,尚非幾碗酒下肚,便已經昏昏糊糊的。倒在了地上。
我和師傅迅速地將尚非的衣服脫下來,換上了拿來的和我的衣服一摸一樣的服裝,然後我穿上了尚非的衣服,戴上尚非的帽子。
一切收拾停當,師傅看著沒有什麼破綻了,便對我說:“合兒,即使換了衣服還是會被認出來的,這樣吧,我幫你變成尚非的樣子吧。這個法術我從來沒有用過,因為我的師傅說過,這是最不好的事情,雖然教會了我後,但是卻告誡我,不到萬不得以的情況下不能使用。”
我聽了師傅的話,很是吃驚,於是說:“師傅,不管什麼法子,我都要試試,你就為我易容吧,不過要快,我擔心時間長了獄卒會過來發現的。”
“不會發現的,這是個法術,能夠管七天,而尚非是三天後要問斬的,所以,不會有什麼問題的,合兒,師傅也就隻能這麼做了,雖然對合兒不公平。”師傅說完,眼圈都紅了。
“沒關係的。”我說,遂讓師傅為我易了容,然後我學著尚非平時的動作,說話的神態,師傅看了道:“幾乎一摸一樣,分辨不出是真是假。”
然後師傅用同樣的方法,在閩侯尚非的身上使了法術,這樣,偷梁換柱成功了。
我催促師傅趕緊背著閩侯尚非離開,師傅也不敢耽擱,背起尚非就離開了牢房。
在走出去的時候,我聽到獄卒讓師傅停下,等等,我估計是獄卒看到師傅背著尚非便起了疑心,於是喊住了師傅想看個究竟,然後沒有發現破綻便說了聲“去吧”,聽到這句話我徹底放心了。
現在就剩下我自己,回憶著閩侯尚非的點點滴滴,學著他的動作,他的神態,儼然一個真的閩侯尚非了。
三天之後應該是問斬的時候,可是遲遲不見有人來叫我走,送我上路。這期間南夫人和管家來了一次牢房看望我,我問起閩侯尚非時,南夫人告訴我當天晚上,師傅帶著閩侯尚非離開了奠都,不知去向。
我心裡便安了,和南夫人說了會話,回憶了曾經的一切,南夫人是又哭又笑,她說真是沒有想到我這個小丫頭也會為她這個老婆子做主,讓她的後半生有了依靠,她心裡很是感激我。
既然三天過去了,大王還沒有要問斬我的意思,這讓我心裡著急了,要是七天到了還不問斬我,那我的真麵目暴露了該怎麼辦?大王發現我欺騙了他,還是會追查到閩侯尚非,我死不足惜,我隻想讓尚非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