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靜韻被這話激得麵色漲紅,半張著嘴半天沒說出話。她看了眼陸言岑,目光落在向晚身上,滿是不可置信、失望還有痛苦。
“向夫人要是真的為我好,以後就不要再來了,感激不儘。”向晚冷淡地指了指門口,並沒有因她的淚有半分動容,“門在那邊,慢走不送。”
於靜韻擦了擦臉上的淚,抽噎著看了向晚一會兒,這次沒再糾纏,“那你……那你好好……好好休息,一定要……要照顧好自己。”
她扯出一抹難看至極的笑容,然後捂著嘴,小跑著出去了。
陸言岑看著她的背影,問向晚,“不用去安慰下?”
“……不用。”向晚垂眸看著腿上密密麻麻的銀針,頓了一下才出聲。
陸言岑說了聲好,走過去關了門,然後給她起針,“你現在還小,不怕跟家裡斷絕關係,以後會後悔?”
“正如陸醫生所說,一個牆頭草媽,一個冷血無情爸,我認他們隻會活得更不痛快。”向晚麵無表情道。
陸言岑認真起針,“不認你爸倒沒有什麼遺憾,但是你媽……”
他把針放好,抬頭看了她一眼,“不像是對你沒感情,她是真的在為你考慮、關心你。”
向晚低垂著眸子,手指緊緊攥著床單,一時沒回應。
陸言岑將她的小動作收在眼底,笑了一聲,繼續起針,“抱歉,這個問題問得逾越了。”
“但她也是真的把我的心放在地上踩,寧願相信任何人,就是不相信我。”向晚自嘲地笑了笑,聲音略有些喑啞。
聽此,陸言岑輕歎了口氣。
這時,他手機震動了下,他拿起來看了一眼,說道:“抱歉,有個病人的情況需要我處理,我會找人過來起針。”
“麻煩陸醫生了。”向晚揉了揉眉心,眉宇間儘是疲憊。
沒多大一會兒,一個實習女醫生跑過來,給她起了針,然後匆匆離開了。
病房封閉的空間和濃濃的消毒水味道讓向晚煩躁,她下床出了門,站在走廊窗戶邊透氣。
右腿剛紮完針,酸軟得沒什麼力氣,她隻能緊貼著牆壁,以此來維持站立的姿勢。
“向晚?好巧。”一陣車軲轆壓地聲過後,江清然的聲音在向晚左後方響起。
向晚回頭,見江清然正坐在輪椅上笑意盈盈地看著她,而江戚峰則站在輪椅後方,此時也在看著她。
想到江清然算計她的那些事,她拳頭一點點攥緊,恨不得殺了江清然。
見此,江戚峰俊臉陰沉地從輪椅後方擋到了江清然身前,質問向晚,“你想做什麼?”
向晚看他這副正義凜然的嘴臉便覺得惡心,她冷嗤了一聲,挪開目光,繼續看醫院下方,半點不想理會兩人。
她一直都是個很現實的人,知道賀寒川不喜歡江清然,也不會給他們兄妹撐腰後,表麵上的客套她都懶得維持。
“向晚,這就是你對受害者的態度?”她的冷漠和無視讓江戚峰感到火大,做錯事的是她,可兩年過去,她竟然連半分悔改的心思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