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郎可是來找我一齊去敬茶的?”見周明禮欲言又止,裴時樂繼續裝柔弱道,“那三郎還需等我一等,我這副模樣去敬茶怕是會惹婆母不快,需上些脂粉讓我看起來有些氣色才行。”
裴時樂說完,便佯裝催促青蘿青芽動作快些,不忘透過銅鏡觀察周明禮的神色變化。
有對她“通情達理”的愧疚,也有對她“嬌柔病弱”的憐惜。
裴時樂隻覺作嘔。
周明禮杵了半晌,這才杵出一句情緒不明的話來:“那你快些。”
從始至終,他都沒有對他徹夜未歸做過一字解釋。
亦沒有甩手離開屋子先行到前廳去,反是坐在一旁坐墩上等著裴時樂。
與前世他今日的表現大相徑庭。
僅是因為裴時樂的假裝柔弱而已。
“三郎可需要換身衣裳?”看周明禮一身穿戴得當的模樣,也知曉這是柯婉瑩幫他整理的,不過秉著做戲還需做全套的道理,裴時樂還是佯裝關切一句。
周明禮自然而然想起今晨柯婉瑩為他穿衣時的溫柔賢淑,正要拒絕,然當他抬眸對上裴時樂那雙如含著盈盈秋波的眸子時,他喉頭一動,脫口竟是道:“好。”
裴時樂一愣,爾後果斷吩咐青芽道:“青芽,替姑爺換身衣裳。”
周明禮:“……不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