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安靜,饒是裴時樂聲音不大,也足夠讓屋外的周明禮聽得清楚。
誤以為是裴時樂出了什麼事,周明禮第一反應就是要推門而入,卻發現門內上了閂,他隻能在門外關切道:“你怎麼了?你可還好?”
“我、我沒事!”裴時樂趕緊解釋,“隻是不當心磕到了床沿而已,不妨事。”
她道這話時她身上的楚寂並未停下動作,以致她既羞憤又心慌,擔心極了周明禮會發現她這房中的苟且之事。
若是如此,不僅她這般咬牙忍受楚寂的欺淩會變成一場笑話,她的一切努力也都將功虧一簣,她會重蹈前世覆轍,會讓安兒生來便受所有人所不齒!
絕不能讓周明禮有所察覺!
周明禮聽她如是說,不由皺起眉心,“怎的如此不當心?”
他並未察覺自己語氣裡俱是溫柔的關切。
裴時樂正想著要以何理由來打發他快些離開,隻聽周明禮又問道:“你……身子可好些了?早間我讓人送來的補品,可有讓丫鬟拿去燉來飲了?”
楚寂看著裴時樂明明在他身下麵紅耳赤偏卻還有心思來回答旁人問題的認真模樣,不由微眯起眼,在她又要回答周明禮的問題時俯身輕咬她耳廓,卻又什麼都不說,就隻是呼吸而已。
但僅是如此,他那粗重滾燙的鼻息拂在耳邊仍是令裴時樂渾身一顫,手臂上都冒出了細小的雞皮疙瘩來。
她不敢在這時候反抗楚寂,以免他做出什麼讓她無法掩蓋解釋過去的事情來,又不能不回答屋外周明禮的問題,隻能硬著頭皮道:“我已無事,多謝三郎關心,你在書院上了一天的課,必是累了,若是無事,便去歇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