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要歇下了。”為讓周明禮離開得快些,她又道,“表姑娘已經等了三郎一整日了,三郎既回來了,還是快些去看看表姑娘為好!”
她話音才落,楚寂便抬手以掌風熄滅了這屋中的燭燈,唯留下床邊的一支還亮著微光,讓他能夠瞧得清楚裴時樂身上那特彆的顏色,同時也讓他能瞧得清楚她的反應,而不是無趣地摸黑行事。
周明禮看見屋內蠟燭幾乎都吹熄了,顯然是屋中人要睡下了,再結合裴時樂那後半句,心中對“身嬌體弱”的她又多了一分憐惜。
明明心有委屈,卻還一心為旁人著想,甚至還擔心他與婉瑩表妹間生了誤會而將他請去表妹那兒。
周明禮本還想再說些什麼,但看這會兒不是解釋的好機會,隻好道:“我……我今夜是特意回來看你身子可還有恙的,你既睡下,那我便也不打擾你了。”
周明禮說完,在屋外等了好一會兒,都沒再等到裴時樂再說上一句話,這才離開。
屋裡,倒非裴時樂有意不再應他,而是楚寂故意讓她難堪似的狠狠欺她,她若再張嘴說上一句話,必會讓周明禮發現這房中異樣。
仔細辨聽屋外周明禮離開的動靜,裴時樂心中對自己作嘔。
她雖對周明禮無情,但他終歸是她名義上的丈夫,然而隔著一道門窗,她卻被彆的男人壓在身下予取予奪!
何其可笑,何其可恥,又何其可悲!
偏生楚寂要她更難堪,他盯著她的眼,竟是誇讚道:“三少夫人真是好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