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柔嘉氣得咬牙切齒,她一邊抬手摸向自己被楚寂前邊掐得生疼發紅的脖子,一邊同徐氏怒道:“娘,這就輕易讓他走了!?”
“那還能如何?”徐氏也咽不下這口氣,卻又不得不認命,“依我們侯府如今在朝中的地位,這口氣我們隻能忍著了。”
且聞尹督主前些日子又殺了個朝中要員,莫說他們永嘉侯府不敢得罪東廠,放眼整個京城乃至整個大燕,也無人敢與東廠起衝突。
然周柔嘉卻不這般想,她已經“薑簡”對她的這份辱牢牢記在了心中,若是有機會,她定要姓薑的跪在她麵前給她舔鞋磕頭求饒!
“那裴時樂那個賤人呢?”周柔嘉陰狠又憤恨道,“就這麼輕易地放過她了?”
“當然不會!”一說到裴時樂,徐氏也恨得不行,其陰毒比周柔嘉更甚,“她在我侯府過日子,有的是時間和辦法來對付她。”
如是說,她們母女又低聲商量起什麼陰損的事情來。
正當她們母女麵上雙雙露出既得意又陰狠的笑意來時,周柔嘉的貼身婢子小梨匆匆跑來,周柔嘉見狀,當即皺眉問道:“不是讓你去取我新打製的頭麵,東西呢?”
“稟大小姐,奴婢便是來與大小姐稟告此事的。”小梨將背躬低,這是永嘉侯府下人在主子麵前一貫有的模樣,“奴婢去到了玲瓏坊,但是玲瓏坊的掌櫃說咱們侯府已有兩個月沒給他們結賬了,要咱們侯府先把賬結了,才能將大小姐新做的那套頭麵拿回來。”
“什麼?”周柔嘉以為自己聽錯了,難以置信道,“玲瓏坊瘋了不成?我們堂堂永嘉候府,還能欠他們的錢不成?”
小梨不敢說話,隻將背躬得更低,頭也垂得低低的。
在周柔嘉身邊的她早已學會了這種時候默不作聲就是最好的辦法。
“我倒要親自去看看,玲瓏坊日後還想不想做我們永嘉侯府的生意了!”周柔嘉怒道,她同徐氏行禮之後便要離開,徐氏喚住她道,“我與嘉兒一道去,總覺這事聽著不大對的感覺。”
他們永嘉侯府一直在玲瓏坊做頭麵及各種首飾,從未有過今回這種情況。
周柔嘉沒反對,隻是她在出門前讓小梨給她找來了一條絲帛,以這住她脖子上那被楚寂掐出來的紅痕。
這廂,楚寂慢悠悠來到寧心院,與從屋裡走出來的周明禮麵對麵見個正著。
周明禮見到他,先是一愣,爾後擋在屋門前,沉著臉皺著眉冷聲道:“東廠的人都如薑公公這般無禮嗎?竟如此明目張膽地闖入旁人內宅來!”
楚寂非但不辯駁,反還點頭承認道:“沒錯,薑某一直都是這麼無禮的。”
周明禮怒了,下逐客令道:“此乃內子宅院,還請薑公公速速離去!”
“薑某就是知道三少夫人住這兒所以才過來的,不然三公子覺得薑某是過來找你的?”楚寂笑吟吟的,像是個沒臉沒皮的無賴,“薑某看三公子麵色不太對的樣子,可是在裡邊與三少夫人生了口角而心生不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