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明禮不是徐氏與周柔嘉那般口舌厲害的女人,又自認飽讀聖賢書,若當真與“薑簡”這等閹人計較的話隻會丟了他的顏麵與身份,可是一想到裴時樂昨夜徹夜未歸甚至與他一句解釋都沒有,極有可能徹夜都是與這閹人在一起,他便又氣不打一處來,憋了半晌才蹦出一句話來:“無禮至極!”
若非他乃東廠之人,他根本無需給他顏麵,直接叫人將這閹人打出去了!
“內子與你毫無乾係,還請你這就自行離開,否則就休要怪我叫人‘請’你出去了!”周明禮撂下狠話。
周明禮覺得自己好不容易決定回來一趟,本想好生安撫被他扔在府上三個多月不予關懷的新婚妻子,他特意告假並趕早回來要給她醒起來一個驚喜,誰知得知她自昨夜便不在府上房中便罷,他在房中甚至等了她將近三個時辰才等到她回來!
然她回來非但與他沒有一句解釋,甚至將他從房中“請”了出來,道是要將房間讓給情況緊急的姝玉用。
她關懷姝玉固然沒有錯,那是因為她溫柔善良,可連一個正眼都沒有看他,便是不該!
周明禮愈想愈覺得是“薑簡”與自己的嬌妻說了什麼,才讓她這麼冷漠地對他。
周明禮見楚寂杵著不動,也不說話,隻一臉不耐煩地看著他,正要叫家丁過來將他趕出去,忽見楚寂抽出了他彆在後腰帶上的弩機!
周明禮駭得睜大了眼,連音量都拔高了幾分:“你要乾什麼!?”
楚寂仍舊不說話,他隻是打開弩機機括,將那鋒利的弩箭箭頭對準周明禮。
周明禮何曾被人這般拿弩箭指著過,頓時腿軟,往後退了兩步,腳跟撞在後邊的門檻上,險些摔倒,連聲音都顫抖了:“你、你到底要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