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鶯鶯看著周二郎被自己老子打了還一臉懵的愚蠢模樣,不由嗤笑出聲,也對徐氏道:“是啊,夫人,周明德說得沒錯,我和他就從來沒好過,你就成全了他這一回又能如何?”
徐氏看潘鶯鶯一副似鐵了心要和離的模樣,漸漸沉下了臉,問道:“如此說來,你今日當真是要與我們二郎和離了?”
“我今日都與你們侯府完全撕破臉了,夫人覺得我像是在開玩笑嗎?”潘鶯鶯反問。
永嘉侯此時心中也真有些著急了,他來到徐氏身旁,繃著臉與她低聲耳語:“夫人,可不能讓老二家的和離!”
他那丁點俸祿彆說養侯府了,就是用作他每月上酒樓的錢都不夠!
徐氏這些個月對他恨得不行,但心裡確也離不了他,本不想搭理他,但看他湊過來,她還是點了點頭,“這是自然。”
徐氏重新看向潘鶯鶯,不緊不慢道:“大燕向來有規定,這和離之事,隻能由男方提出,且還要經由雙方父母同意,由男方寫下放妻書,再由官府加蓋官印,這在百姓口中所謂的和離書方能生效,你手上拿的那一張放妻書,誰人知道你是從哪兒弄來的?即便加蓋了官印又如何?我侯府並未同意你二人和離,這放妻書便也做不得數。”
“你,潘鶯鶯——”徐氏死死盯著潘鶯鶯,眸中俱是陰狠,“到死都是我侯府周家的兒媳。”
裴時樂有些為潘鶯鶯擔心起來,畢竟,徐氏說的句句在理,哪怕她手上的放妻書加蓋了官印,可和離之事向來並非由夫妻雙方所能決定的,需由雙方父母決定,方作數。
徐氏恨不得將潘鶯鶯的錢財全部扒下來給侯府用,怎可能放她離開侯府?
便也難怪徐氏這會兒能這麼冷靜。
但看潘鶯鶯一副不慌不忙的冷靜模樣,又絲毫不像是沒有勝算的感覺。
果見潘鶯鶯笑得得意道:“我爹那兒已經同意了,不僅他同意我和離的書信就在我這兒,這放棄書上也加蓋了他老人家的押印,至於侯府嘛,當然也是同意了的,這張放妻書上就有夫人你的押印,你全給忘了?”
看徐氏一副顯然不知的反應,潘鶯鶯看向周明德道:“周明德,你自己跟你母親說我說的是不是真的吧?”
周明德最近被小妾梁氏哄得神魂顛倒的,一心想把潘鶯鶯給休了扶梁氏為正,一想到自己答應過梁氏的事,他這會兒心一橫,直起腰杆子硬氣道:“母親,潘鶯鶯說的沒錯!是您親自答應了兒子同她和離的!那張和離書上確實有母親您自己的押印!”
“母親不信的話……”周明德說著,一把奪過潘鶯鶯手裡的和離書,打開來遞到徐氏麵前,“母親自己看就明白了!”
當徐氏看到眼前這張和離書上那屬於她自己的紅色押印時,腦子裡“轟”的一聲仿佛爆炸一般,導致她兩眼一黑,險些就昏過去。
她將這張和離書死死捏在手上,渾身都在顫抖,抖著聲問周明德道:“這是何時的事!?我自己押印過的文書我如何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