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尚書是個人精,腦子飛快地轉了一遭,便知康揚所指為何。
昨兒夤夜北鎮撫司將周三郎移交給了他們刑部,道是其已認罪,北鎮撫司不再拘著,與其他涉嫌秋闈舞弊的士子一並交給刑部。
裴老兒的女兒作為周三郎內人,因其涉嫌秋闈舞弊而一並被帶至北鎮撫司訊問,如今周三郎被轉交給刑部,康揚這閹人定以為那裴小姐也隨周三郎一道來了刑部,是以這會兒才會來問他要人。
可問題是,北鎮撫司將周三郎扔過來了,可他那內人裴小姐壓根沒見影兒!
楚寂那廝向來不按常理行事,怕是他知曉他們這兒想要那周裴氏這個人,故意扣著她不放,要他們急得跳腳上門去求人才會罷休。
康揚這閹人不是應當很清楚這個理兒?他不去問楚寂要人,而又來刑部要人?
這事若在昨日,康揚定不會到刑部來要人,但經昨日楚寂二次身中紫毒之事,他自認為楚寂會放聰明了些,為少受點紫毒折磨的苦頭,今日定會乖乖地將人交出來,否則也不會同他提及周明禮被轉移到了刑部衙門那番話。
那不就是擺明了北鎮撫司已經將人放了?
康揚本是這般篤定地認為著,然當他看到呂尚書一副不明就裡的模樣,他當即才明白過來他被楚寂給耍了!
不等呂尚書再說上些什麼,康揚便憤而甩袖,咬牙切齒地折回北鎮撫司去。
呂尚書看著康揚那怒氣衝衝離去的背影,心中更多的是幸災樂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