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揚這閹人慣來仗著陛下的看重與信任而目中無人,如今這事兒沒辦好,陛下第一個怪罪的也是他這第一公公,可不乾他這外臣的事。
雖然楚寂那廝也著實可恨,但這會兒他倒是盼著楚寂多讓康揚這閹人氣岔才是。
如是想著,呂尚書笑得一臉得意,甚至有些閒庭信步的模樣,摟著嬌妾喝茶去了。
康揚折回到北鎮撫司衙門時,楚寂依舊倚靠在前邊見著他時所坐的那張圈椅裡,僅是換了件衣衫而已。
這會兒他身旁的茶幾上不僅擺上了熱茶,還擺著瓜果,看著康揚氣衝衝而來,他一邊慢悠悠地磕著瓜子一邊笑吟吟道:“喲,這不是康揚公公麼?怎的又回來了?”
故作驚訝的口吻,卻不見他麵上有分毫詫異之態,反而更像他一開始便知曉對方定會折返,特意在這兒磕著瓜子喝著熱茶等對方。
康揚上了些年紀,加上身材有些肥胖,這一連跑三趟,既累又氣,再看楚寂一副悠然自得的愜意模樣,他一口氣堵在喉間,這會兒也不裝模作樣了,瞪著楚寂咬牙怒道:“楚寂你戲耍雜家呢!”
“瞧康揚公公這話說的,楚某何時戲耍公公了?”楚寂歪了歪腦袋,麵上含笑,口吻無辜。
“你前邊可是告訴雜家,那周三郎被轉移給了刑部!”康揚愈發咬牙,喘著粗氣質問。
楚寂聳肩,“事實如此,公公不是去了一趟刑部?該是見到那周三郎了才是啊,楚某可不曾有所欺瞞。”
“雜家要的是那周裴氏!”康揚有些怒不可遏,將話敞開了,“你廝心中明白得很!休要再故作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