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老徐,你去前麵帶著市裡的領導繼續看藥田,我帶杜箬下山,有事我們電話聯係…”
在場幾個人的表情已經不是驚異那麼簡單,簡直是在看奇跡。
那個將杜箬橫抱在懷裡,神態焦慮的人,真的是一貫沉穩冷傲的喬安明嗎?
可是喬安明已經管不了這些,懷裡人的臉色已經有些發白,褲子上染的血觸目驚心,她傷到的部位是手掌皮肉最厚的地方,徐棟剛才幫她處理傷口的時候他都似乎已經看到骨…如果不是礙於這該死的身份,如果不是他定力超強,絕對會直接抱著她就走下山。
徐棟跟了喬安明三年,自然明白眼前這兩人的關係,不免對杜箬多看了幾眼,她額頭上有些汗,嘴唇咬著,頭無力地斜靠在喬安明的懷裡,那是最親密相偎的姿勢。
喬安明的身影已經順著山路走遠,徐棟看了薑浩一眼,搖著頭往前麵走。
徐曉雅終於找回聲音,推了薑浩一把:“呀,活見鬼,看不出來一向少言寡語的喬老板對員工這麼體貼?”
員工?體貼?
薑浩被徐曉雅一堆,整個人順勢就往後退,政途也踏了這麼多年,如果還看不明白杜箬和喬安明的關係,他就真成了傻子。
嘴角冷笑,苦澀回了一句:“是,體貼到願意放下那麼多市委領導不管,而去抱一個員工下山。”隨後就覺得心裡空得很,像是被生生扣去一塊皮肉。
他以前的妻子,初戀,陪他同床共枕兩年的人,現在被其他男人抱在懷裡,而那個男人,是他都遙不可及的人。
喬安明的肩膀很寬,短硬的頭發紮在杜箬臉上,她就安靜趴在他的肩膀,隨著他走路的顛簸而輕輕晃動著小腿。
她果然是有英雄情結,小時候就幻想過有個人能夠護她周全,無論在怎樣的情況下都免她痛苦無措,而現在這個人已經出現,她就趴在他的肩頭,安然享受這一切,寒風淩厲,心裡卻暖陽一片。
手臂很緊地纏在他的脖子,問:“剛才那麼多人在場,你就這樣抱我下山,會不會有人誤會?”
“誤會?我們之間還算誤會嗎?應該是事實!”喬安明不遮不掩,很認真地背著杜箬往山下走。
他說得沒錯,她與他之間,該發生的不該發生的都發生了,早就不算誤會。
杜箬卻做不到喬安明如此坦然,吐了吐舌頭,繼續:“可是,總該分些場合吧,我是怕對你造成困擾。”
喬安明平穩的腳步頓了頓,突然停下來,一直目視前方的頭微微往後側,看著肩膀上的杜箬:“不需要為我著想…杜箬,不管以後我們之間會怎樣,你都要記住,無論何時何地,你都不需要為了我而難為自己,我不想看到你為我吃任何苦,也不想因為我們的關係而讓你受委屈,雖然我沒有辦法給你任何承諾,但是至少我能夠做到,在有生之年,儘我所能,讓你過得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