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呢,屋子那麼小,臥室裡的聲音很容易就傳到外麵。
喬安明就站在防盜門外,聽了幾分鐘,全是她與莫佑庭的“打情罵俏”!
本來他在路上想返回崇州了,因為杜箬不願意告知地址,可是他太過聰明,想到鄭小冉的房子還沒到期,所以就過來碰碰運氣。
可是運氣真好啊,該見的,不該見的,他全見到了。
不對,他沒有見到,隻是站在門口“窺聽”到,或許見到的場景比他聽到的更加惹火!
喬安明一手握成圈,腳步定在那裡,為自己的“窺聽”行為感到不恥,房間裡的歡聲笑語便一陣陣傳來…
掏出手機,打電話給杜箬,提示關機…
罷了,她原來過得這麼好,有人陪在一旁,是他喬安明多想了。
自討苦吃!
小張以為喬安明會進去好一會兒,所以他把車停在巷口,熄火,自己蹲在綠化帶旁邊抽煙,可煙剛點上便見喬安明從巷子裡走出來。
“喬總,杜小姐不住這裡嗎?”小張迎上去問,喬安明沒回答,臉色很陰,帶著疲倦。
“還有煙嗎?”好久之後他才問這一句,小張這才看出喬安明的神色有異。
“有,我去車裡拿。”小張立刻去開車門,在裡麵翻找了一會兒有些失望地跑回來。
“那個…煙下午我都抽完了。喬總,要不…”
“去給我買吧,這周圍應該有商店。”喬安明聲音頹澀地下命令,自己返身上車。
杜箬替莫佑庭上完藥就開始趕他走,他臉皮卻越來越厚,懶著不肯走了。
“我被老爺子趕出來了,無家可歸,你得收留我!”
“你市區不是有一套藏女人的公寓嗎?你可以住那裡去,再不濟還有酒店呢!”
“公寓的鑰匙被我落在家裡了,況且我媽知道那地方,肯定帶著三姑六婆守在那裡呢,酒店我更不能去,多淒涼啊!不住!”
他反正就是賴上杜箬了。
婚也求了,臉皮也豁出去了,難得莫公子這麼死纏爛打地追女人。
杜箬心裡多少有些愧疚,無奈隻能收留他住一晚。
“那先說好了,就讓你住一晚,天亮就滾蛋!”
“好……”莫佑庭得令,喜滋滋地開始扣襯衣扣子。
“晚飯還沒吃,有些餓,去不去夜宵?”
“不去,外麵太冷,廚房有麵條,自己去煮!”杜箬也不客氣,又開始埋頭理嬰兒的衣物。
莫佑庭見她確實忙,也不再胡攪蠻纏了,自己蹭去廚房找東西吃。
喬安明在車裡坐了一會兒,心裡越來越壓抑。
他是不輕易服輸的人,與杜箬在一起幾個月,傷害過,纏綿過,所有世間的情意痛苦都經曆了,他怎麼也不相信她會如此輕易地變了心,於是又打開手機撥杜箬的號碼,結果那頭依舊是關機。
他還是不甘心,什麼事都得求個說法啊,所以下車又往巷子裡走。
巷子窄又深,冷風從巷尾貫穿吹到身上。
晚上他是喝了一些酒的,來桐城之前應酬客戶,高度白酒,他依稀記得自己喝了好幾杯。
現在被風這麼胡亂吹了一會兒,頭越來越疼,心思也越來越清晰。
剛才杜箬與莫佑庭的那番甜膩對話他是親耳聽見的,就算他現在去敲房門,又能跟她說什麼?
自討沒趣嗎?
他自知沒有這個勇氣。
那就站在樓下等吧,等莫佑庭回去之後他再上樓去找杜箬。
可是喬安明在風口站了半個多小時,臉上的皮膚漸漸凍麻了,莫佑庭依舊沒有下樓來。
小張倒是打了電話過來催:“喬總,您在哪裡?煙買回來了。”
“……”喬安明抬頭看樓上的燈光,老舊的居民樓,發鏽的鐵質防盜窗。
月色下,斑亂的燈光,似乎聽到“啪-”的聲響,滅掉了一盞。
喬安明的呼吸跟著斷了拍子。
小張在電話那端有些不敢催了,吸著聲音問:“喬總,您今晚還回崇州嗎?這天看著,好像又要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