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喬安明交代過,對她態度要好一點,所以彭於初兩手交疊在麵前,微微低頭,畢恭畢敬地打招呼:“你好,杜小姐,我是喬總的特助,我姓彭,想跟你談點事。”
車子是彭於初自己開的,杜箬在車上給丁阿姨打了電話,說有事要晚些回去。
兩人在附近找了一間茶莊。
因為不是周末,茶莊裡沒什麼人,生意冷淡。
“就這吧。”杜箬自己隨便在大堂挑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席地而坐。
彭於初也解開西裝扣子坐到她對麵,很客氣地問:“杜小姐喝什麼茶?”
“不用,我沒多少時間在外麵,談完就得回去。”杜箬也沒給他好臉色看,喬安明的人,她一個人都不想見。
彭於初知道她有戒心,也不介意她的態度,擺手招來服務員要了兩杯茶,自己喝普洱,另一壺水果茶給杜箬。
“杜小姐還在脯乳期,濃茶喝不得,如果不介意,喝點這個吧。”
杜箬沒拒絕,有些不耐煩地催:“彭先生,我真的沒時間,你來找我到底什麼事?”
“彆急,先喝茶,我們還得再等個人…”
“等誰?”杜箬話剛問完便見門口走進一名男子,徑自走到茶桌前。
“彭助,不好意思,來晚了。”
“沒事,我跟杜小姐也剛到!”
杜箬打量麵前的男人,理著平頭,拿著公文包,穿著考究的英式大衣,總覺得他也格外眼熟。
是誰?她應該認識!
“尹律師?”杜箬不確定地問。
尹律師立即轉身看向杜箬,禮節性地打招呼:“杜小姐,我們又見麵了。”
“怎麼?你們認識?”
“之前杜小姐的朋友惹上一點小官司,喬總曾讓我出麵幫忙,所以見過杜小姐一麵。”尹律師向彭於初解釋。
恍然間,杜箬才意識到他的身份。
他是一名律師!
喬安明安排他的特助和律師來找她談,談什麼?
先前那種不確定的慌張感再度襲來,很快遍布全身。
杜箬握著茶杯的手都開始抖,卻拚命裝出平靜的模樣:“彭先生,說吧,喬安明想跟我談什麼事?”
彭於初抬眸看了杜箬一眼,表情安然,卻很快轉向身旁的律師。
“尹律師,還是由你來講吧。”
“可以。”尹律師很快坐到彭於初旁邊,與杜箬麵對麵。
“是這樣的,杜小姐,喬總委托我來處理令公子的撫養權問題,這是我起草的初步協議,你先過目一遍,如果覺得哪裡有問題,我們可以再商量。”
杜箬全身血液衝到腦門:“什麼撫養權?什麼協議?喬安明是不是腦子出問題了?他這什麼意思?”
連續好多問題,她自己都問傻了。
尹律師不知道這女人與喬安明之間的細節故事,隻把她當成這件案子的當事人,所以口吻一貫職業性的生冷。
“喬總的意思是,他想爭取孩子的撫養權,所以委托我來先跟您談,如果您同意自願放棄,就在這份協議書上簽字。”
“那如果我不同意呢?”
“如果您不同意,那我們隻能走法律途徑,喬總將以原告的身份提起訴訟爭取孩子撫養權。”
“對簿公堂嗎?”杜箬當時隻想到這個詞。
多諷刺,曾經纏綿極致的一雙人,兜了一圈,要成為法庭上爭鋒相對的原告和被告!
“他沒有資格跟我爭撫養權!他憑什麼跟我爭?孩子是我生的,我雖然不懂法,但大概常識還是有的,按照中國法律,三周歲以內的寶寶,一般情況下撫養權歸於母親。”
她還算清醒,雖然心如刀割,但好歹意識沒混亂。
彭於初坐在一旁沒接話。
尹律師繼續說:“是,杜小姐的話沒錯,但你剛才也說了,一般情況,一般情況是這樣的,但是你和喬總不屬於這個範疇之內!”
說完尹律師從公文包裡又拿出一疊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