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遠侯心底將雲永楓罵了個底朝天,從未見過如此蠢笨之人,偷雞不成蝕把米!
若是有選擇的話,他都想棄了蘇貴妃母子,另擇扶持的皇子。
可偏偏寧遠侯府若想長盛不衰,隻有將雲永楓扶上那個位置。
皇上如今雖正值壯年,可若將三皇子當做棄子,重新從蘇氏旁支另選女子送入宮中誕下皇嗣,時間太久變故也太多!
罷了,今日他得想法子讓皇上將那個戲子處置了,順便探探皇上對此事的態度,屆時他再製造些其他官員的醜事,將雲永楓之事蓋過!
寧遠侯冷冷撇了謝槿之一眼:“謝將軍可真是長公主手中的好狗!”
說完,他一揮衣袖徑直走了。
早朝開始,寧遠侯便迫不及待上奏儋州之事:“皇上,臣聽聞昨日有一刁民敲響大理寺的鼓,敗壞三皇子名聲,現已抓入大理寺調查,臣不忍見三皇子遭受奸人抹黑,請求皇上準許臣調查此事還三皇子一個清白!”
寧遠侯的話說是顛倒黑白也不為過,將儋州替自己鳴冤的行為解說為故意抹黑三皇子。
話畢,不少參與黨派之爭的官員都豎起耳朵留心起皇上的態度,若皇上順著寧遠侯之言,下令徹查,那雲永楓縱使名聲敗壞,卻也是聖心所向,反之則不然。
宋青徽聞言皺緊了眉頭,正欲出列卻被謝槿之搶了先。
“寧遠侯是不是禁足太久導致忘了許多規矩?昨日那戲子敲響的乃是大理寺的鳴冤鼓,凡是敲響此鼓者無論緣由先挨五十大板,若是體質弱的可能便會就此命喪黃泉。”
“也正因為如此,民間百姓極其信賴鳴冤鼓,對每一個鳴冤鼓案件都極度重視,若是真如寧遠侯所說前去調查,直接定罪那戲子汙蔑三皇子,恐聖上會失了民心……也會失了皇室顏麵……”
寧遠侯冷笑:“恐怕不對此事加以製止才會失了皇室顏麵吧,謝將軍與那刁民什麼關係,怎麼字字句句都在為那刁民開脫?”
謝槿之趕忙跪倒在地,無比誠懇:“聖上明鑒,臣並無私心,先皇曾製定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此律法,若那戲子所說為真,皇上秉公處理雖會有損一些皇室顏麵,可卻能得到民心,屆時等時間一久,三皇子的醜聞也會被逐漸遺忘……可若反過來的話,恐怕有損聖上在百姓心中的偉岸形象!請皇上三思!”
“嗬,不過區區庶民,能掀起什麼風浪?謝將軍未免太過多慮了!”
“啪!”
皇上一直沒有說話,隻靜靜看著二人爭執,直到聽見寧遠侯的話時才氣得一拍桌子:“什麼叫區區庶民?寧遠侯,你為官數十載難道還不懂得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的道理?”
寧遠侯趕忙跪下:“是臣愚鈍!”
皇上看了他一眼,並未讓其起身:“愚鈍?寧遠侯,朕覺得你若是平日有空的話,還是多多鑽研一下為官之道吧。”
“謝將軍起來吧,三皇子的案件朕交由你全權處理,勢必秉公處理!”
“臣領旨,臣定當不辱皇上信任!”
“退朝!”皇上帶著李德海和一眾太監離開,原本靜謐的朝堂瞬間哄鬨起來,一眾官員小聲嘀咕。
“看來此次民間所傳的三皇子之事十有八九是真的,瞧方才皇上的臉色,實在是難看。”
“可不是嘛,三皇子此次算是惹怒了皇上,恐怕大勢已去咯……”
“……”
聽著那些官員你一言我一語的討論,寧遠侯肺都快氣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