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府中下人圍著那一大堆黑炭忙前忙後,雲姝荷忽然想起今日早膳時謝槿之親手做的魚片粥。
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間。
她邁著步子靠近那團焦黑,衝下人問道:“這廚房怎麼回事,怎麼好好的成了這般模樣?”
“夫人……這……這……”下人們麵麵相覷,一個二個都支支吾吾的,不知道怎麼回答。
見這情形,雲姝荷哪裡還不明白,她無奈道:“難道這都是將軍的手筆?”
眾人還是不敢說話,一個個的將頭埋得極低。
這下她算是篤定了心中所想,哭也不是笑也不是:“難怪今日忽然說要修建公主府,原來竟是這般……”
“罷了,燒了便燒了吧,重新修建便是,你們繼續做你們的事兒吧。”
得到夫人準許,下人們又開始忙碌起來。
寶珠的房間距離廚房不遠,沒走幾步她便來到寶珠房門前。
“寶珠,聽人說你身子不舒服,可有大礙?”雲姝荷抬手輕輕叩擊房門,卻久久沒得到回應。
可方才她明明聽到房中有動靜,應當有人才對。
不會是暈倒了吧?
雲姝荷心中一驚,她擔心寶珠在屋內出什麼意外,直接大力將門推開闖了進去。
“嗚嗚,公主……”寶珠坐在銅鏡麵前,見主子直接硬闖進來,她趕忙伸手遮住眉毛。
主仆二人視線彙聚到一處,雲姝荷皺眉,當即走過去將寶珠擋住眉毛的手拿了下來。
“公主,彆看……奴婢的眉毛醜死了……”寶珠急得快哭了,又抬起手想遮擋。
“誰乾的?!”看著眉骨處紅腫不堪的寶珠,雲姝荷目光冷了下來,這才大婚第二日,將軍府中竟然便有人敢隨意欺辱她的人!
她拉著寶珠便要去找人算賬,見公主當真生氣了,寶珠也不敢有隱瞞,她將事情始末娓娓道來:“公主,沒有人欺負我,是謝將軍今日想著為您挽發和畫眉,但是苦於沒有經驗,所以用奴婢做了試驗……”
“什麼?!”雲姝荷麵上的怒意瞬間僵住,邁出去的步子走也不是,收也不是。
“公主,我這個傷口隻是看著嚇人,已經抹了藥了,估計明日就好全了。”
“嗯。”雲姝荷點頭,這才轉身又將視線投到寶珠發頂上細細打量,“槿之也真是下手沒個輕重,你頭皮如何,可需要我宣太醫來給你瞧瞧?”
“公主,奴婢頭發沒事兒。”像是想到了什麼特彆好笑的事兒,寶珠咧著嘴哈哈大笑,“頭發的話,將軍沒有找奴婢,是找小青試驗的,您不知道,小青的頭發都快被將軍薅禿了,哈哈哈!”
此刻雲姝荷已經完全不知道說什麼了,她覺得謝槿之今日這般行為十分荒唐,可心底卻忍不住泛出絲絲甜意。
雲姝荷無奈一笑,重重歎了口氣,她拉過寶珠的手,將腕上玉鐲放到寶珠掌中:“今日委屈你了,這個你收著。”
“公主,奴婢不要。”寶珠連忙擺手推拒,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將軍今日要奴婢幫忙時,奴婢是自願的,隻要公主好,奴婢便好,而且這玉鐲太過珍貴,奴婢用不上的……”
雲姝荷並未與寶珠糾結玉鐲去留問題,她笑了笑,將玉鐲放到桌上:“本宮送出的東西自然沒有拿回的道理,寶珠,你且好好休養兩天,等恢複了再回來本宮身邊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