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心尖一顫,忙應了聲離去。
孫堅一向心狠手辣,半點風險都不願留下。
而雲姝荷這麼做,也是存了離間的心思。
就算孫堅手底下的人都是跟久了的,知道他的行事風格。
但久而久之,未免就沒有一些懼怕想要逃離他的手下存在。
而這次鐘四的事就恰好是一個很好的突破口。
回府後,雲姝荷聽說鐘四情況已經好轉,唇角微掀。
她問向林子凡。
“中毒的那人可查清楚了是什麼身份?”
林子凡點頭,“那人是城東一家雜貨鋪的老板,姓江,名善,父親在幾天前去世,他子承父業,倒是不曾與人發生過爭執。”
“不過,在前一日,有人看見江善像失了魂一樣朝河堤那處毒灘走去,若不是當時被人攔住,恐怕早就中毒了。”
雲姝荷陷入沉思,一個雜貨鋪的老板,怎麼會獨自一人前往有毒的河灘?
“將這幾年內被河灘毒死的人員名單列出來給我。”
“是!”
朱晨點了點頭,立刻去查。
雲姝荷總覺得,這之間有什麼聯係,其中的事情並不簡單。
朱晨才離開,林子凡便快步走了進來,“殿下,門外有人鬨事。”
“怎麼回事?”
“河堤受損的事情不知道怎麼傳出去,一些官員和當地修繕的民工和官兵們紛紛堵住了門口,想要殿下給他們一個交代。”
孫堅!
雲姝荷腦海中快速閃過這個人,她清楚,這是孫堅回給她的報複。
報複她抓了鐘四。
林子凡皺眉,“這怎麼辦?總不能將鐘四交出去?”
“當然不能!”雲姝荷側目看了他一眼,“如今孫堅故意挑破此事,就是期盼我們將鐘四交出去,這樣鐘四若是死了所有人都有嫌疑,他也能就此擺脫。”
雲姝荷走到書案前,打開安城地形圖,目光在河堤周圍四處搜尋,最後落在一處。
她勾起唇角:“林子凡,安城你最為熟悉。”
她將手指指向了河堤旁不遠處的一處標記,“這裡據說是個天坑,你可去過?”
林子凡點頭,“屬下不久前才路過那處,此處據說是天石墜落砸成的深坑,足有十丈深,千丈遠。”
“這就足夠了。”雲姝荷收起地形圖,自信且篤定,“該去外麵看看了。”
她笑容清雅,神色淡然,背脊挺直,仿佛沒有什麼困難能壓垮她。
似凜冬綻放的紅梅,又如狂風襲來仍巋然不動的青竹。
門口,安城的官員都齊聚在此,站在人群最前麵。
而中間赫然站著氣定神閒的孫堅,眼底閃過一絲看好戲的興味。
此刻,見到雲姝荷出來,原本安靜一瞬的眾人又開始喧鬨起來。
即便是在這麼喧鬨的情況下,前麵的官員也是忍不住出聲詢問,“公主殿下,河堤出現紕漏,有坍塌的風險,此事聽說您早就知曉,卻為何閉口不言呢?”
“而且,還有人說殿下把破壞堤壩的人帶了回來,至今沒有問罪?”
“殿下這是意欲何為,是不是真的要置安城百姓的性命於無物?”
雲姝荷輕飄飄的瞥了那說話的官員一眼,似笑非笑道,“聽說?那不知這位大人是聽誰說的?不妨說出來,讓本公主瞧瞧是誰。”
“這……”
說話的官員被話噎住,停頓了半晌才接著爭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