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何須去管這話是真是假?微臣等今日過來便是問殿下要一個交代,破壞堤壩的人,必須交出來。”
“也就是說你們在尚不知此話真假的時候,便糾集了這麼多人來找本宮詰問,難道這就是你們安城官員的做派嗎?”雲姝荷淡淡的看著孫堅。
官員們瞬間不敢吭聲。
這話往小了說,倒不算什麼。
但要往大了說,那就是是非不分,聽信謠言,不辨真偽,無論是哪一種都少不了被問罪。
孫堅心裡暗罵。
一群沒用的東西。
他一邊收拾好情緒,一邊假笑著對雲姝荷拱了拱手。
“殿下稍安勿躁,微臣等也是親去查看了河堤的情況,發現確有薄弱之處,這才上門來找殿下問個清楚。”
“也好早日商議解決的方案,避免之後鬨出更大的禍事。”
“這麼說倒是本宮冤枉你們了。”雲姝荷輕笑一聲,明明是宛若清風拂麵,卻莫名叫人膽寒。
“微臣不敢。”
孫堅眼眸一轉,躬著身子作出一副恭敬姿態,可眼裡卻沒有半點兒敬重的意思。
“微臣隻聽說長公主殿下竟要為了破壞河堤的凶手治病,也不知這人跟殿下到底何種關係。”
他抬起頭,直視雲姝荷,帶著一絲挑釁,“微臣敢問公主殿下,是不是要包庇這個人?”
此話一出,眾人嘩然。
公主竟然與破壞河堤的賊人狼狽為奸,這是要害了安城啊!
“公主必須給我們一個交代!把賊人交出來!”
雲姝荷清冷的目光定定落在裝模作樣的孫堅臉上,朱唇微勾。
“有道是人雲亦雲,本公主的事情,孫提督倒是清楚的很,你如此空閒,還有時間打聽我的事情,不知道在安城蒙難之時,可曾做出了什麼成績?”
寶珠在一旁搭腔,“稟殿下,孫提督前些日子為百姓施粥,為避免百姓爭搶,還在裡麵摻了好多沙子石頭呢!”
“哦?”雲姝荷噙起一抹譏諷的笑,“本宮倒是忘了提督大人的傑出表現。”
其中傑出二字被她刻意咬重音節,這一下子倒引得其餘官員紛紛失笑。
畢竟事情才過去不久,而且那件事情當時鬨得很大。
誰都記得那日爆出粥裡有石頭之後,憤怒的百姓將孫府的門前都潑了汙穢之物,就連孫堅的額頭都被人給打破了,流了好大一灘血。
有好奇的,朝孫堅的額頭瞥去,冷不丁對上孫堅冰冷的眼神,瞬間打消了取笑的心思,低頭避開了孫堅要吃人的眼神。
孫堅攥緊拳頭,心裡早恨不得弄死這個礙事的長公主。
麵上卻不得不作出認錯的態度,朗聲致歉。
“是微臣糊塗,一時疏漏才犯下此錯,微臣甘願受罰。”
“不過在微臣受罰之前,能否知道公主殿下該如何解決河堤一事?又打算如何懲處那毀壞河堤的罪人?”
轉移的話題被重新繞回,雲姝荷垂眸看著麵前低垂著腦袋,看不清楚神情的孫堅。
不得不說,這個孫堅的確富有謀算。
糧食摻石一事已經過去兩日,百姓們的怒氣也已經消散的差不多,便是舊事重提,也隻是讓百姓厭惡之際發笑。
畢竟仇怨和怒火已經在事發後第一時間報複的差不多了。
便是責罰,也不能重罰。
一旦開了此例,安城官員不但不會因此兢兢業業辦事,反而會寢食難安,推諉差事。
屆時安城才是徹底沒救了。
所以孫堅敢在這個時間提出,也是存了要逼她將鐘四交出來的心思。
隻是,孫堅算計的很好,卻低估了她。
“孫大人,那你能否說說為何那鐘四咬緊了,是你吩咐他去破壞河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