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句話,寧溪就轉身離開了。
她隻是儘到了自己最後的努力。
至於說結果如何,那就隻能是聽天命了。
厲洵跟在寧溪的身側。
“要我去疏通一下關係麼?”
寧溪笑了一聲,“疏通什麼?”
“我在軍區也是認識一些人的,有點關係,可以打點一下。”
“不用,”寧溪歪了歪頭,“厲洵,你為了我已經惹了一身臟水了,現在你不用再踏足這一趟泥水了。”
“這是我心甘情願的。”
寧溪看著厲洵,隻覺得到了嘴邊的話,卻說不出口來。
她低下了頭,“厲洵,真的,我不是像你想象的那麼好。”
“我自己心裡知道就行了。”厲洵伸手想要握住寧溪的手。
在即將觸碰到的時候,寧溪卻還是移開了手。
厲洵拉了個空。
他的唇角露出了一絲苦澀的笑意。
等到庭審當天,寧溪去了。
期間,厲洵也還是幫白佳麗找了人。
鬱時莫撤訴,再加上檢方那邊接受了打點,白佳麗這邊又是請的金牌律師,白佳麗最終判決刑期八年。
這已經是最好結果了。
原本,金牌律師預估的最好結果有可能是十二年。
現在也還真的是讓人感覺到從內心深處的一種……人還是有善心的。
就比如說狠辣的鬱時莫,即便是在自己最心愛的女人去世過後,還是願意原諒這個所謂的“凶手”,就是為了給寧菲菲積德。
在庭審上,寧溪看著穿著囚服,雙手靠著手銬的白佳麗,在被獄警帶走之前,轉身看向了聽審席。
她的目光和寧溪短暫的交彙片刻,然後移到另外一側。
另外一側,坐著的是原本應該是坐在原告位置上的鬱時莫。
白佳麗在鬱時莫的身上停留的時間足夠久。
等到獄警終於不耐煩的伸手想要去拉她的時候,她才動了動腳步,然後朝著那個方向,深深地鞠了一躬,轉身跟著獄警走了。
寧溪知道,這是白佳麗在做最後的告彆。
她的人生,將要從這段時間開始。
寧溪經過鬱時莫身邊的時候,聽見鬱時莫正在打電話。
“監獄裡麵,多打點打點,讓她在裡麵少受點苦。”
寧溪忽然笑了一聲。
她原本還在想,對於鬱時莫,她能否原諒,能否要去幫助鬱時年將鬱家的產業再度給搶了回來。
現在,她釋然了。
同樣,五年前的她,被一樁莫須有的罪名給送到監獄裡的時候,鬱時年對手下的吩咐是,讓她在監獄裡麵,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然而現在,同樣的情景重現。
白佳麗入獄,鬱時莫也是對手下的人吩咐,卻是讓她在裡麵少受點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