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溪沉沉的呼吸,再呼吸,終於將心裡想說的話說了出來。
“厲大哥,我們不合適。”
寧溪在開口說這些話的時候,甚至都沒有敢抬頭。
她很緊張,甚至比起來答應厲洵的請求的時候還要緊張。
如果是換成陸輕澤或者是鬱時年任何一人,她都不會緊張,偏偏就是厲洵。
厲洵不一樣。
厲洵的身上從來都沒有他們彆人的那些陰暗麵,就好似是一個十分乾淨的人,卻忽然踩到了他們的這一片蓮花泥淖裡麵,沾染上了灰黑色的泥巴。
厲洵忽然笑了一聲。
“我知道的。”
寧溪愣了。
她抬起頭來,看向厲洵。
厲洵剛才說什麼?
“我說,我知道,我其實早就知道了,”厲洵笑了笑,“所以,你不用這樣糾結,有什麼想說的,就直接告訴我就好了,我也不會說什麼彆的話。”
雖然,此時他的心裡,切切實實是有些疼痛的。
他還是抱著某種希望,希望就算知道,也想要自欺欺人的去騙自己,隻要是寧溪沒開口,那一切就都會有轉圜的餘地。
隻要是結婚,婚後到時候,就可以慢慢培養感情了。
厲洵給寧溪夾了一筷子菜,“你多吃點,最近實在是瘦的厲害。”
寧溪遵從厲洵的話,吃了一口菜。
厲洵拿起煙盒起身,“我去趟洗手間。”
寧溪看著厲洵的背影,心中一時間也是五味雜陳。
感情的世界裡,本就沒有誰錯誰對。
一方的坦言,也必然會傷害到另外一方的感情,這是必定的事情。
吃完飯,厲洵開車送寧溪去酒店。
寧溪聞到厲洵身上帶著的淡淡的煙味,煙草氣息很淡,也好聞。
厲洵將窗子降下來一條縫隙來,任由外麵的風徐徐吹進來,“抱歉,剛才煙癮上來,抽了一支煙。”
寧溪沒說彆的話。
她本來安慰的話都已經到了嘴邊,可是還是住了嘴。
去安慰一個喜歡自己的男人,本就不現實,男女純淨的友誼,根本就不存在。
寧溪既然想要放過厲洵,那同時也想要放過自己。
到了酒店,寧溪和厲洵說過再見之後,就離開了。
她一直到了自己的酒店房間裡,來到落地窗邊,拉開了窗簾,然後看見了在酒店門口,厲洵的那輛越野車依然是沒有開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