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的位置,同樣的力道,踢在同一個膝蓋上,周子碩連跪地的姿勢都是一樣的。
仿佛眼前的畫麵,隻是被人按下了重複鍵一樣。
周子碩感覺自己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羞辱,暴怒地狂吼了一聲“啊——”,再次爬起來,又衝了上去。
但不管什麼事,都是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他這第三次進攻,攻擊力明顯下降了,然而無論周子碩是強是弱,戚雯雯都非常穩地保持了同樣的效果。
就是那個地點。
就是那個姿勢。
周圍發出了竊竊的聲音,似在嘲笑周子碩的自不量力。
那二十餘名黑衣保鏢,在周子碩第一次被踹出去之前,還是一種高度戒備的狀態,但現在卻是一種安然矗立於一旁的姿態。
門口的保安在周子碩第一次衝上來的時候也要上前阻止的,結果看到周子碩連戚雯雯的一根頭發絲兒都沒碰到,做了一個非常戲劇的動作,轉身回保安室,拿上警棍。
這一拿,就一直拿到周子碩三連跪之後,保安才從裡麵出來,走到周子碩和戚雯雯中間,板著臉問:“乾什麼?”
“保安,她打人!”周子碩紅著眼指證。
都不用戚雯雯吭聲,圍觀的同學就替她嗤了回去:
——明明是你先動手的!
——對!我們大家都看見了!彆以為你輸了,你就是弱勢群體。
——你輸,是因為你弱,但你弱,不等於你有理!
周子碩被懟得更加無地自容,臉漲得像過夜的豬肝那樣難看,“戚雯雯,我要告你!”
戚雯雯自始至終都是清清淺淺的模樣,淡淡道:“你可以告我,你也可以冷靜下來好好回想一下,究竟誰是誰非,無論你要做什麼,記住四個字——遵紀,守法。”
說罷,戚雯雯轉身朝校門右邊走去。
剛走了不足五米遠,她就看到那輛最最熟悉的車停在路邊,後排車窗半開,露出一張冷俊清雋的側臉。
原來,那些黑衣保鏢是席天的人。
戚雯雯隻是腳步不明顯地慢了半步,並無停下的打算。
“雯雯——”
席天推開車門下車,深沉的黑瞳裡浮動著為之驕傲和越發喜愛的光——無需依靠任何人,她自己便擺平了周子碩。
真是霸氣,英姿煥發。
席天手上還捧著一束玫瑰花。
這種玫瑰花,叫焰。
這是一種花瓣為白色鑲有紅色花邊的玫瑰,也是世界上最名貴的十種玫瑰之一。席天問過家裡的管家和傭人,戚雯雯最喜歡這種花。
“我來接你,這是你最喜歡的花。”
戚雯雯斜睨著那束花遞到她手邊的花,怔然了片刻。
她何時說過她喜歡玫瑰?
哦,她突然想到,喜歡玫瑰的是戚雯雯,不是她屠靜棠。
她喜歡的,是海棠花。
戚雯雯未接,她冷靜看向席天,語氣認真,“席天,我不是以前的戚雯雯了,你明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