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還能怎麼辦?你要讓我眼睜睜地看著你在錯誤的道路上越陷越深嗎?”程野難過地說道。
“這件事不用你管了,你隻需要老老實實地呆在家裡就行,”程繼元沉默了一會,接著表情僵硬,語氣強硬地說道,“既然我自己的女兒都不會幫我,那我也不再奢求什麼。北墨寒要殺要刮,儘管放馬過來吧!”
“爸爸!”程野握緊了拳頭,她臉上的淚慢慢乾涸了,表情難受又掙紮地喊道, “你是我的爸爸,是我唯一的親人,我怎麼可能不管你!”
“那就不要再提這件事情。”程繼元從沙發上站起來,平息了他因為激動而起伏的胸膛,淡淡地說了一句,接著轉身就往自己的房間走去了。
“爸爸……”程野為難地在他身後叫了一聲,可是程繼元沒再回過頭來,徑直的走進了自己的房間關上了門。
程野緊緊地蹙著眉頭,臉上的肌肉因為難過而顯得異常的僵硬,她的拳頭一次一次,握緊了再鬆開,握緊了再鬆開,最終還是慢慢地鬆開了。
“你是我的爸爸,無論以後發生什麼,我都站在你這一邊。”
程野語氣無奈地地說了這一句話之後,抄起了自己的外套,目光堅定地向外麵走去。
現在,能救自己的父親的,也隻有他了。
……
“銀色天堂”。
早晨,陽光像是被墨水染過一般,屋內的光線變得昏暗無比,這樣陰雨連綿的天氣,讓人一下子就感覺心情跌到了穀底。
喬安然躺在床上,眼睛大大地睜著,靜靜地聽著雨點打擊著落地窗的聲音。
啪—啪—啪—
她整個晚上都在做噩夢,在夢裡,她好像是一個被人拋棄的嬰兒,從始至終,就一直在哭。
眼睛乾澀地不得了,喬安然想著自己的夢,慢慢伸出手來,輕輕地摸了一下自己的眼睛,果然,哭過的淚漬都已經乾涸了。
看來夢裡難受的情緒帶到了夢外,或者,這一切的原因,都是因為自己昨天晚上打破了那該死的馬克杯。
喬安然沒精打采地從床上坐起來,看了看外麵的雨水,還以為是自己醒的太早了,天才那麼暗,原來是因為陰雨天。
就在她愣神之中,小蘭風風火火又慌慌張張地從外麵跑進來,甚至第一次,沒有敲門就破門而入,眼神驚恐地看著床上坐著的自家小姐。
“小姐,小姐……”小蘭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哭腔地喊著喬安然,慌張地說道,“小姐,出事了……”
“出什麼事了?你彆著急。”喬安然回過頭來,皺著眉頭看著小蘭,她這個表情就像是見了鬼一般。
“許,許安……”小蘭回憶著昨天聽到的那個名字,急急地說道,“就是昨天我們去過的那個許宅,裡麵的老爺出事了……”
小蘭之所以這麼急地就闖進來,就是看到了昨天自家小姐那無法掩飾的開心的表情。
“什麼?!”喬安然朦朧的意識一下子清醒了過來,她的眼睛瞬間瞪大,帶著滿滿的不可置信和懷疑,“你在瞎說什麼呢?”
“小姐,我沒瞎說,“小蘭委屈地看著喬安然,低聲地說道,“我剛在看見少爺很憤怒的樣子,摔了手裡的報紙,我過去打掃的時候,發現了一條特彆醒目的新聞,上麵那個男人的照片,就是昨天我們見到的那個老人……”
“不可能!”喬安然的表情像是僵硬了一樣,扭轉脖子的動作也是無比的僵硬,她出神地搖著頭,堅定地說道,“不可能!這不可能!明明我昨天才見過他的,明明……明明他說要讓我們做彼此唯一的親人……”
“小姐,你彆太傷心了……”小蘭看著喬安然失了魂一般的模樣,突然有點後悔自己告訴她了,怪不得剛才少爺見自己拿起報紙的時候,一下子搶了過去。
“我不相信!”喬安然狠狠地咬著嘴唇,看著小蘭問道,“北墨寒現在在哪?”
“……少爺在書房。”小蘭的表情像是做了錯事一般,低聲說道。
聽了小蘭的話,喬安然失了魂一般地不斷地點著頭,一下子將自己身上的毯子拽下來,表情緊繃的,踉踉蹌蹌地從床上跑下來,接著不顧一切地向書房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