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蘭不由得急急地跺了跺腳,無奈地衝著喬安然的背影喊道。
而喬安然此刻,像是聽不到外界任何的聲音一樣,滿腦子就隻有一個聲音,“爺爺他沒死!他不會死的!”
三步並作兩步,腳步跌跌撞撞,喬安然大口大口地喘著氣,接著一下子推開了北墨寒的書房的門。
書房之內,本來就煩躁到失神的北墨寒,一下子被劇烈的開門聲嚇了一跳,抬起頭來,看清楚眼前的來人之後,默不作聲地將書桌上的報紙推到一邊,電腦默默地關屏。
“你怎麼過來了?”北墨寒有些費力地擠出一個還算是正常的表情。
“你在乾什麼?”喬安然眼神直直地看著北墨寒,將他的一切動作都看在眼底,心臟更涼了半截。
“出去。“北墨寒默默地看著喬安然,對一旁站著的林許說道。
“是,少爺。”林許的眼神有些悲哀地看了喬安然一眼,然後立刻轉身出門,將門緊緊地關上。
“你在藏什麼?有什麼是不能讓我看到的嗎?”喬安然緊緊地看著北墨寒,慢慢地,一步一步地向前走來。
“沒什麼。”北墨寒的手壓在報紙之下,看著喬安然,說道,“一些財經的報道罷了,你不會喜歡的。”
“是嗎?”喬安然費儘了力氣扯出一抹笑容,彆有意味地看著北墨寒。
喬安然說著說著,慢慢地走上前來,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北墨寒手底下的報紙,然後用儘力氣拽下他手底下的報紙。
慢慢地拿到眼前,攤開,喬安然的手開始不受控製地顫抖,淚水也開始像豆大的滾燙的雨點一般滴落下來,沒幾秒的時間,就已經將手底下的報紙打濕了。
喬安然手底下的整張報紙,都像是被一個主題侵蝕了一般——許氏家族家主許安九十五歲高齡壽終正寢,親傳弟子程繼元走馬上任。
看著喬安然悲戚的表情,和那像斷了弦一般的淚珠,北墨寒感到自己的心也像是狠狠地被人揪起一般,甚至連呼吸都有些難受。
“喬喬,你不要這個樣子,”北墨寒想了想,又接著說道,“雖然你與許老有過幾麵之緣,但是……”
“幾麵之緣?”喬安然深深地吸了一口鼻子,眼裡慢慢噙著淚水,抬起頭來,悲傷地看著北墨寒,慢慢說道,“他是我的爺爺……”
北墨寒聽到這話,瞬間眼神直愣愣地盯著喬安然,不自覺地咽了一口口水,聲音中甚至帶了一絲的緊張地問道,“你說他是你的什麼?”
但是喬安然此刻像是聽不到北墨寒的話一般,自顧自地說著,回憶著昨天的事情,“昨天,我才剛剛認你為我的爺爺,你說過以後我們兩個沒有家人的人要陪伴彼此的,你怎麼能說話不算數呢?你怎麼能拋下我就走了呢……”
聽到喬安然悲傷的話語,北墨寒卻悄悄地在暗中鬆了一口氣,雖然她說“昨天“的時候,北墨寒有種又被她耍了的感覺。但是最開始她的話可真的是把他嚇了一大跳,弄了半天,原來是認作的爺爺。
“喬喬,聽話,不要再哭了。”北墨寒歎了一口氣,默默地走上前來,輕輕地扳住喬安然的肩膀,看著那哭得已經紅腫的眼睛,輕聲安慰道。
喬安然看著北墨寒,睫毛微微地顫動著,接著一下子將頭靠到北墨寒的肩膀上,身體以一個很小的幅度微微顫動著。
她的哭聲是慢慢消失了,但是淚水還是浸濕了北墨寒的襯衫,留下很大的一片淚漬。
“對不起……”喬安然收拾好了自己的心情,看著自己造成的“後果”,不由得尷尬了撇了撇嘴。
“不哭了?”北墨寒無奈地看著她,伸出手來,輕輕地擦去她的淚漬,慢慢說道,“怎麼變得這麼脆弱了,人都有生老病死,況且許老也已經是接近百年了,也該讓他休息一下……”
聽著北墨寒的話,剛開始喬安然還認真地聽著,但是聽到後半段,轉瞬之間,喬安然伸出手,一下子打掉了北墨寒的手。
抬起頭來,喬安然的眼睛直視著北墨寒,定定地問道,“你真是這麼想的?爺爺昨天的狀態還很好,怎麼過了一晚上就成這樣子?這肯定其中有什麼人搞鬼。”
喬安然說著說著,想起了昨天因為不小心打碎了馬克杯,自己的手指被劃傷以後,便開始不受控製地哭泣,沒有任何緣由的,就是很悲傷,就是很想哭泣。
還有昨天晚上夢裡發生的一起,仿佛冥冥之中,上天就把這個信息傳送給了自己,親情交織在了一起,爺爺死去,她也受傷。
“不,不可能!我不信!”還沒等北墨寒回答,喬安然就率先強硬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