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想這位先生的意思是你太聒噪了,他不喜歡你的靠近。”
完顏殊不知道什麼時候來的,在沈子瑜不耐煩想要再次趕人時,替他解了圍。
雲輕輕沒想到會有人偷聽他說話,還以調侃的語氣戲弄她,頓時惱羞成怒,氣急敗壞地想要開口,在看到完顏殊的臉時,要說的話一下子又全都記不起來了。
今天什麼日子,竟讓她看到兩個長相極品的男人,坐著這個高冷了點不好撩,不知道站著這個怎麼樣。
雲輕輕舒臉上的表情舒展開來,輕咳了一聲:“你是?”
完顏殊不是個紳士,他說話做事憑心意,如今完全沒有和雲輕輕逢場作戲的打算。
“小姐還是不要白費力氣了,我對你也沒興趣。”
“你……”他挑了下眉尾,故意拖長尾音,“太輕浮了,不在我的考慮範圍。”
雲輕輕的嘴角抽了好幾下,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她以前遇到的那些男人哪個跟她說話不是小心討好,全程誇讚她,這個完顏殊居然說她輕浮?
什麼叫輕浮?換個意思不就是在說她很隨便嗎?
他一個男人怎麼能這樣對女孩子說話,一看就是沒有女朋友,那她祝他這輩子都找不到女朋友!
“哼,沒教養的臭男人。”
說完雲輕輕黑著臉轉身踩著十厘米的高跟鞋走開了。
在完顏殊說第一句話的時候,沈子瑜就聽出了他的聲音,但在完顏殊和雲輕輕對話的時候,他還是一直垂首喝著杯中的烈酒。
白蘭地的味道很衝,他沒喝多少便覺得頭有些重,但還不至於醉,他十六歲後就開始接觸集團的業務,早就練出了好酒量。
完顏殊完全不客套,坐下便給自己也到了一杯。
他們以前也曾這樣坐在一起喝酒,也曾是誌同道合的朋友。
“沈總實在不應該獨自過來喝酒,你知道這裡有多少人對你虎視眈眈嗎?”
沈子瑜抬眼瞥了他一眼,仿佛聽到了什麼好笑的話,嗤笑道:“這裡就我們兩個人。”
言下之意就是沒必要假裝關心了。
搖晃著玻璃杯,完顏殊對沈子瑜的態度不以為意,聽得出他應該是染上了幾分醉意,不然他這種自律到極致,又有涵養的人,是不會說出這樣的話的。
沈子瑜給自己再添了半杯酒,透明的黃褐色液體在閃爍的燈光下熠熠發光,他嗓音暗啞低沉。
“蟄伏了十八年,你想要一個什麼樣的結局?”
‘錚~’是玻璃杯與大理石桌相碰的聲音,完顏殊手上的動作頓住,臉色變化了好幾次,咬著牙開口:“你怎麼查到的?”
完顏殊當年從那個暗無天日的地方逃出來後,幾經輾轉了好幾個地方,在遇到陸右鯨前,他就是一個沒有身份的黑戶,匍匐在社會階級的最下層。
從十歲到十六歲,六年的時間,他沒有姓名,沒有固定的居所,更沒有親人,是被世界遺忘的人,是陸右鯨給了他身份,他才從肮臟的蛆蟲搖身一變,成了陸家在法國街頭收養的流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