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靜冬剛把白小白哄睡著了,先是聽見了樓道裡有人敲門的聲音。
她住的是類似商住兩用的兩室一廳的小公寓,一個樓道裡住著足足有十來戶的人家,雖然房子的隔音效果不錯,但是統一安裝的門質量有點不過關,樓道裡任何一家被敲門,都能聽的一清二楚。
顧靜冬這邊在收拾著洗澡,頭發被高高的挽在腦後,就聽見那個敲門聲沒斷過,敲完了隔壁的門,很清楚的一聲。
“不好意思,敲錯門了。”
這聲音對於顧靜冬來說,已經不是一般的熟了,她立馬湊近門,透過貓眼,看見了餘少安伸手要敲她的門。
這就意味著,剛剛她聽見的那四五聲敲門聲,全是他在敲?
顧靜冬立馬開門,實在想象不出來,餘少安剛剛這是挨家挨戶的敲門確定她住在哪裡?
幸好她住的是五樓,最下麵一層還是商品鋪,滿打滿算,這之前餘少安至少敲了四十多戶人家,如果她要住二十樓去呢?
“餘少安,你還想發什麼瘋?”
顧靜冬真是怕了餘少安,急忙開出門,把他拉進來,給鄰居們看見這個罪魁禍首是她招惹來的,大家以後就做不成好鄰居了。
餘少安站在玄關處,低頭看顧靜冬的家。
除了門口的一雙嶄新的男士拖鞋,這個家裡,沒有一點有男人住過的痕跡。
餘少安態度放的更低,坐到玄關處的矮凳上,低於顧靜冬的高度,看上去可憐巴巴的。
他沒敢再去碰顧靜冬,整個人頹靡的彎腰坐著,問顧靜冬:“冬冬,你忘記了?當初你說的,以後無論吵的多凶,都要很快和好的。”
高一寒假的時候,顧靜冬跟餘少安戀愛半年,那天她生日。
那年冬天是滬市幾年中最冷的一年,快過年的幾天,天空裡紛紛揚揚的落了大雪。
人一出門,臉上都被凍的木木的,有點麻。
顧靜冬吃完晚飯,圍著很大的紅圍巾,一圈圈的繞在脖子上,自己裹成一個熊樣,跟媽媽說跟同學出去慶祝,其實是去找餘少安。
兩人約定在顧靜冬家樓下的第二個巷道裡,風特彆冷,夾刀子一般。
餘少安難得的沒有騎摩托車,手插兜裡,看見顧靜冬顛顛的跑出來,張開了手,等著她投懷送抱。
顧靜冬也沒猶豫,一頭就紮進了他懷裡。
年少的時候,餘少安的身上總有一股香水味,後來問了才知道,他每次見顧靜冬之前,都會很臭屁的噴一點在手上。
兩人打了車,到了市中心的一家酒吧裡。
一進門,顧靜冬就有點懵。
燈紅酒綠,觥籌交錯,舞台上的DJ打碟動感又刺激,一個大冬天穿著漁網襪暴露裝的女人,甩著頭發在鋼管上跳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