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少安攔著許棉棉的腰,額頭上的青筋暴突,大聲的說著:“許棉棉你是不是瘋了?有病去看病!尼他媽有毛病吧!”
許棉棉哭的撕心裂肺,剛剛那一下一點都沒有解氣。
有熱熱的液體慢慢的流下來,顧靜冬伸手,摸了一下腦門,一手的血,應該是剛剛那玻璃杯砸出來的。
剛剛接待她們的服務員,遲疑的遞了一塊濕巾給她。
顧靜冬這時候笑不出來,對那服務員扯了一下嘴角,小聲的說了一聲:“謝謝。”
她把濕巾拆了出來,摁在腦門上,對正在發瘋的許棉棉和竭力阻止發瘋的餘少安說道。
“我顧靜冬,不是小三,也不會再跟餘少安有什麼關係了,還請你弄清楚了再來撒潑!”
她頓了一下,嗓子裡火辣辣的疼,一路蔓延到的心口裡,堵的又難受又痛。
餘少安隻使勁的扭著許棉棉的腰,對顧靜冬說道:“你先回去吧,我之後再聯係你。”
顧靜冬抬眼,看著也沒有比她好多少的餘少安,甚至要比她還要狼狽。
“不用了,以後都不要聯係了。”
說完,她就捂著腦袋,頭也不回的出了餐廳。
餘少安在身後的餐廳裡,沒了聲息。
那個渾身帶著光芒,讓她在書本裡抬起頭看世間鳥語花香的少年,這一刻已經徹底死掉了。
死在了顧靜冬的心裡,也死在了他自己的心裡。
無論當初分手時候有多麼的不甘多麼的憤恨,這一刻顧靜冬全部釋然了。
天之驕子餘少安,少年張揚餘少安,鮮衣怒馬餘少安,原來早就在離開她之後,踏入了阿鼻祖地獄。
大概永世翻不得身了吧?
為什麼啊,她顧靜冬的心裡全是悲傷,沒有一絲的快感呢?
打車回家的路上,顧靜冬就在想,這世上,又有誰能逃得過命運安排的苦澀?
冷風一吹,濕掉的胸口線衣似乎要結了冰,凍的脖子又痛又麻。
到了自己家的樓底下,顧靜冬把沾血的濕巾放自來水龍頭下麵洗了洗,把臉擦乾淨,儘量不要那麼狼狽。
她這時候最怕嚇到的就是白小白。
之後又把頭發放了下來,把大半張臉遮住。
這樣看起來似乎要好一點。
隻希望白小白正在睡午覺吧。
她走到門口,手指被剛剛的自來水衝到凍僵麻木,哆嗦好幾下,才從包裡找鑰匙。
連著鑰匙上麵的小掛件,連帶拖出了好多小物件掉在了地上,顧靜冬沒辦法,又低頭去撿。
有護手霜,有一塊白小白的汗巾,有被刮花的鏡子,一塊粉餅應該已經被摔的稀碎...
顧靜冬一件件的往包裡撿,最後一件,是白明那晚送給她的那個防蚊手鏈,紅色的細繩和藍色的細繩拚接,一顆顆原木色的小珠子拖著長線晃晃悠悠的。
“顧靜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