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她背後叫她。
顧靜冬後背一僵,捏著手鏈回過頭。
於靜雯踩著看起來有八九厘米的細高跟鞋,大冬天露出白色優雅的天鵝頸,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目光裡都是嘲弄和不屑。
她的這副神情顧靜冬太過熟悉了。
當年這個樣子,讓她難受了好久好久。
那手鏈還在顧靜冬的掌心裡,小小的木珠子滾動了一下。
顧靜冬皺起眉頭,也不知道於靜雯是剛剛在餐廳裡就跟上她,還是就一直在樓下等她。
總之不管什麼時候看見的顧靜冬,她現在狼狽的不想見任何人。
“你……不請我進去坐坐?”
於靜雯上下打量了一下顧靜冬,她的身材因為常年舞蹈的關係,保持的很好,氣質當然不用說,這時候披散著長發,燙著微微的小卷,看起來確實要比顧靜冬好上不止一百倍。
顧靜冬搖搖頭,冷著臉說道:“不方便。”
於靜雯一愣。
她當年以絕對壓倒性的氣勢戰勝了顧靜冬,那時候她隻有軟弱懦弱的哭泣,不過雖然這樣,兩人也沒有撕破臉皮,表麵還是客客氣氣的,這時候顧靜冬直言不讓她進去,她倒是一下子找不出什麼強硬的借口。
顧靜冬見於靜雯站著沒動,索性就不開門了,鑰匙放在另一隻手裡。
“呃,我想看看我兒子。”
於靜雯擼了一下頭發,表情還是風平浪靜。
顧靜冬此刻左臉熱熱辣辣的刺痛,不用想也知道跟個饅頭一樣,嚴重的可能明天都不能去學校,聽見於靜雯的話,呼吸一滯,開口就嗆道。
“他不認識你,他是我兒子。”
當年餘少安就曾經這樣評論過顧靜冬,披著乖乖女的一層皮,其實裡麵全是刺,惹毛了就會不顧一切的衝上去,即使兩敗俱傷同歸於儘。
於靜雯皺了皺眉頭,毫不留情的說:“他是從我肚子裡爬出來的。”
“他是我養大的。”
顧靜冬無動於衷,繼續說道:“你不配做一個母親。”
論起打嘴炮,顧靜冬好歹也是中文係畢業的,即使專業成績都一般,但是真的想吵架,還沒誰能吵得過她。
不是說她嗓門有多大,而是她能知道文字裡,哪些是最能讓對手痛的地方。
於靜雯變了臉色,一回合敗了,想要開口再辯,顧靜冬直接不耐煩的揮揮手,趕蒼蠅一樣,對著她說道:“於靜雯,你不用擺出那樣的姿態,人生在世,你除了家裡有點錢,又比誰高貴了?讓彆人幫你養七八年的孩子,一般的人早就害臊的想死,也就你能擺出那一副理所應當的嘴臉。”
沒給於靜雯再說的機會,顧靜冬緊了緊手裡的防蚊木手鏈,對她揚起頭,說道:“白明還有小半月回來,有什麼委屈有什麼不甘心的,去找他說吧,你來我這裡,炫耀不出什麼東西。”
顧靜冬火力全開,掏出鑰匙,插入鑰匙孔,開門,一氣嗬成,末了,直接補充一句。
“不瞞你說,於小姐,白明說回來會跟我複婚,到時候想好怎麼去求他對你舊情複燃吧。”
說罷,她把門狠狠的反手帶上,“嘭”的一聲,也不管屋外的於靜雯臉色怎麼精彩,直接很不留情麵的把人擋在外麵。
她給彆人留臉麵?誰又對她溫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