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女士又說:“以後你要是養了女兒,一定要嬌氣一點養,等找男朋友的時候,掂量清楚自己幾斤幾兩,往那個方向找,沒準要比她什麼都會要來的幸運的多。”
“嗐,說這乾什麼,各人各命吧。”
顧靜冬沒抬眼,手裡的冬筍皮隻這一會會就被扒的乾淨,放水裡衝洗乾淨,她背對著郝女士,開始一片片的切筍。
命吧。
人總會把生活裡所有的不如意歸結為命運。
栽了一個跟頭在餘少安身上還不夠,她又栽了一次在白明身上。
現在想來,就算她這次支教沒有去雲南,這個跟頭說不定也會要摔的。
比如白明退伍回來,沒有先找於靜雯,就算是簡單的相處兩天,麵對白明那樣的人,她也會心動的吧。
所以很多事情,差一個關節就會變一個結果,隻有愛情這東西,是個例外。
顧靜冬注定了會對白明動心。
郝女士沉默了一會,突然問顧靜冬。
“靜冬,你喜歡白明嗎?”
顧靜冬被她問的有點不自然,她跟郝女士的母女私房話很少,被這樣乾脆直白的問,有點略微的感覺詭異。
“應該是,喜歡的吧。”
她隻能儘量含蓄的說。
郝女士快給自己家女兒給急死了。
“你要是喜歡,我去問問白明的想法?”
“媽,媽,我感情的事情你摻和算是怎麼回事啊……再說你也不能永遠跟我們屁股後麵一輩子不是……我跟白明之間的問題……哎呀反正這事情不關你,你就幫我帶幾天小白就行……”
顧靜冬捏著刀,揉了揉眉心。
她一個二十七八歲的婦女,竟然還跟小姑娘似的,感情的事情讓母親操心。
“那你就自己去說清楚,你怕什麼?最壞也就這樣,一拍兩散,以後不見了就是。”
郝女士跟老顧相互都是初戀,所有的感情在她的心裡都變的很簡單,隻要喜歡著,就去轟轟烈烈的讓對方知道,就算對方對自己沒意思,那也能徹底斷了自己的念想。
“不去,這樣的感情,就算挽回了,以後也不會平等。”
“有什麼不平等的?先拉住了人再說啊……”
顧靜冬覺得跟她說不清,兩個思想概念都很不一樣的人,很難說到一處去。
“算了,媽,我們不說這個了……這筍放多少進湯裡?”
話題被生硬的岔開,郝女士抬眼不讚同的看了一下顧靜冬。
顧靜冬訕訕的笑了笑,丟下刀,準備溜回房間。
郝女士回頭看了一眼緊閉的書房門,確定白小白不會聽見之後,叫住了顧靜冬。
“站住,給你兩個選擇,下午的時候,要麼,你去找白明,把你的感覺都說一遍,不管他心裡怎麼想的,至少你自己心裡沒有疙瘩了,以後的生活也不會有遺憾,要麼……我前兩天答應了一起跳廣場舞的穀姐,想撮合你跟她兒子相看相看,男方那方麵沒問題,隻是不能生育,這對你來說不是壞事。”
顧靜冬回過頭,愣了半天,終於反應了過來。
合著,她被郝女士擺了一道。
“你這是,讓我去相親?”
“對,顧靜冬,你該有個正常的男人陪你過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