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冬!”
門口的人群裡衝出一個中年的女人。
她大聲的叫著顧靜冬,同時一個健步衝了上去。
顧靜冬睜開眼,茫然的看著一臉心痛的郝女士,她的嗓子哽著一根魚刺一樣的東西,喘息一下,就是帶動尖銳的疼痛。
郝女士慢慢笑了起來,帶著些許柔軟與包容,背著光,如同攜光而來,對顧靜冬伸出了手,慢慢的說道。
“我家靜冬最乖了,來,把手裡的人給我。”
顧靜冬抖著下巴,她的腦子裡天人交戰,看向了於靜雯。
於靜雯此刻的姿勢,就僅僅能依靠顧靜冬這隻手的力量,整個人往後仰著懸空,另一隻手扒著光滑了牆磚,驚恐的流著淚,連哭都抖成篩子一樣。
“靜冬,想想白明,想想小白,白明還沒有回來,讓你等著他,你如果出了事情,白小白怎麼辦?”
郝女士繼續再接再厲,她年輕時候做過刑警,還是出名的警花,也現場充當過談判專家。
隻不過是一輩子也沒想到,有一天這種漸漸生疏的技能,會用到一直乖巧懂事的顧靜冬身上。
“靜冬,乖,事情查出來了,她自然會受法律懲罰,你不用為她葬送掉了自己的幸福。”
郝女士在剛剛走廊上聽人閒聊就了解的七七八八,隻聽見了白小白的哭聲,才知道裡麵行凶的竟然是自己的女兒,在加上之前白貝貝還沒生出來的時候,她就產生的懷疑,所以想要猜出來事情的來龍去脈不費勁。
顧靜冬扁了扁嘴,大口大口的往肺部吸氧氣,遲疑的時候,郝女士飛身上前,一把拉住了於靜雯的手,把她推去了牆邊,然後另一隻手抱住了顧靜冬,緊緊的捂在了自己的懷裡。
這個動作就在一瞬間,眨眼間,郝女士抱著顧靜冬,於靜雯縮在牆邊,抖著嘴唇在大喘氣,顧靜冬愣了好一會,才大哭了起來。
她被這個女人逼的幾近崩潰,從來沒想過殺人這種惡毒的事情,今天竟然在這一刻,差點釀成了無法挽回的大錯。
“沒事了啊,我們囡囡最乖了,沒事的,沒事的。”
郝女士一下下的順著顧靜冬的後腦勺,每一下似乎都注滿了溫柔力量。
這個一向堅強的女人,就連老顧走了,她也絲毫沒有過放棄生命想法的女人,隻想看自己唯一的女兒,顧靜冬幸福的女人,在那一刻,跟著顧靜冬,抱頭痛哭。
有時候,生死隻在一瞬。
顧靜冬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她好些年沒有跟郝女士這麼親密過,此刻回到了媽媽的懷抱,她貪婪的聞著這種令人安心的味道。
也隻有郝女士身上,才有這種夾雜天性讓人穩定下來的味道。
於靜雯抖著嘴唇,隔了好一會,最先拿起了手機,抖抖索索的撥通了電話。
“喂?警察嗎?有人想殺我,就在剛剛...”
顧靜冬在郝女士的懷裡抬起了頭,看向了坐在牆邊的於靜雯,又一次後悔,剛剛為什麼這麼輕易的放過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