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痛...”
顧靜冬捂著肚子,半斜在座位上,眼前模糊的都是朦朧的光影,她的腦子還有一點思考能力,她能感覺到,白明就在她的前麵,正在開車。
小腹像是裝入了一個小型絞肉機一樣,每一分都要痛上兩分。
她的嘴裡都是無意識的呻吟,是真的痛,痛的她想哭,又想喊白明的名字,又想喊媽媽。
旁邊的郝女士這會被旁邊的顧靜冬吵醒,她的腦袋,剛剛被許棉棉推搡著撞到了自行車的腳踏上,力氣加上慣性,再加上年紀大了,身體笨重,記憶裡雖然不能動彈,但是模糊是知道顧靜冬被許棉棉壓在身底下,並且被掐著脖子。
後來短暫的腦震蕩陷入昏迷,現在醒了,看見了對麵穿流而過的車,一時間有點恍神。
“痛...”
顧靜冬抽了兩下鼻息,又是叫了一聲。
郝女士突然醒了過來,也沒顧著自己肩膀上還痛著的傷口,轉過頭,看見了臉色慘白的顧靜冬。
“怎麼了?囡囡怎麼了?”
白明從後視鏡裡看見郝女士臉色也很不好,攬著顧靜冬的肩膀,著急的在問。
“媽,她一直喊肚子疼...”
他用力的眨了眨眼,還剩幾分鐘的路就到了醫院,他不能往下想,也不敢往下想,在心底,顧靜冬就是失控的存在,他實在不敢想,如果顧靜冬現在,肚子裡流逝的是一個胎兒的話,他之後會做出什麼不理智的舉動。
顧靜冬會有多傷心?她上次還說羨慕白貝貝的...
白明不得不強製自己,把注意力又轉回到了開車上麵,他的下頜崩的緊緊的,上下的牙齒磕的緊緊的,憤怒讓他眼前的場景有點模糊。
因為警校裡的中隊長和大隊長都被調去上麵開會去了,所以白明提前完成了學生們的各項訓練檢測指標,直接做主給學生們放一天假休息,提前回來了,原本滿心歡喜,準備帶著顧靜冬跟白小白出去公園裡,之前聽學生說過就近的一個公園有櫻花展。
顧靜冬白天要上班,隻能晚上帶著去夜遊。
沒想到,腳剛踏進了小區的樓道,就看見了那樣的場景。
“沒事的沒事的。”
郝女士同樣也想到了最壞的那種可能,不過看了一眼顧靜冬的下半身,沒有血跡滲出來,她的常識告訴她要冷靜,可能隻是動了胎氣。
不過白明的狀態明顯也不太好,這一車的人,竟然隻有白小白的情緒還算穩定。
到了醫院,白明急忙下車把顧靜冬抱了出來,從大廳裡跑進去就開始喊醫生,郝女士跟在後麵,她傷到了肩膀,雖然痛,但不影響腳上的行動。
白明的嗓音太過急切,因為是周末之後的第一個工作日,醫院要比周末周日冷清一點,不一會,值班的醫生就出來了。
這邊急忙擺了擔架床,把顧靜冬和郝女士推進了急救室,問了白明一點簡單的情況,就著手治療。
白小白書包至始至終忘記從肩膀上拿下來,含著淚,忍著沒哭,抬頭看白明。
白明坐在急救室門外,他想抽煙,又怕就是這一根煙的功夫,他又保護不了顧靜冬,所以沒敢去,把白小白拉進了懷裡,父子兩抱在了一起。
白小白忍了這麼久,哭也是無聲的,眼淚吧嗒吧嗒的掉,不過沒說任何的話。
白明心裡也不好受,氣憤,心疼,怒火,驚懼,亂七八糟的情緒都混雜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