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昭不是一個很善於言辭的人,為了周元元他使出了渾身的幽默細胞,挖空心思想著有趣的事情,想著怎麼開導周元元。
開車的空檔他時不時地側頭去看坐在副駕駛的周元元,他很高興周元元願意對自己敞開心扉,這件事自己是第一個知道的,是不是說明自己在周元元心裡還是挺重要的呢?不管怎麼說,他很願意做周元元的保護者。
程昭途中繞道去了一家飯店,這是一家粵菜館,自己去過一次,感覺不錯,而且口味清淡,比較適合孕婦。他怕周元元自己一個人在家會不吃晚飯,於是直接帶著周元元在外麵吃完了才回去。
……
回到家已經是晚上八點鐘,工作辭了,孩子也快留不住了,看著空蕩蕩的房間,自己真是徹底成了孤家寡人。
心情很煩躁,想到醫生的囑咐,我深呼吸了一次又一次,我不能總是想這些不開心的事情,但是我的意識是清醒的,怎麼能控製得了呢?隻能睡覺了,這一直是我認為的逃避煩惱的最好的方式。
第二天一早,清醒的自己又不得不處理這些讓自己煩透了的事情。
打車去醫院預約了手術,還是上次給我動手術的女大夫,她比較了解我的情況,我也懶得再換彆人。
女大夫看到我很驚訝,因為她知道我懷上這個孩子有多不容易,我算是幸運的,得了那樣的病還能治好。但是聽了我的理由,大夫也隻能扼腕歎息。
預約好了手術,我走出醫院。
今天是個晴天,天空中零零散散地掛著幾片雲彩,臨近中午,太陽已經升到了最高點,陽光有些刺眼,我抬手擋了擋。
衣服兜裡的電話響了起來,我拿出來看,上麵閃著程昭兩個大字,不是宋浚。
我還在期待什麼呢?我苦笑著搖搖頭,接起了電話。
“喂,元元,你在哪兒,我去接你吧?蕭蕭也來了,咱們中午一塊兒出去吃吧?”
“好,我在第一醫院門口,我在那兒等你。”
不到十分鐘,程昭的黑色寶馬停在了我麵前,副駕駛的車窗降下來,露出了蕭蕭的臉,蕭蕭笑著招呼我上車。
我坐上後排的位置,車子很快停在了一家私房菜館,程昭已經訂好了位置。
“手術約好了?”蕭蕭倒了一杯果汁放到我手邊。
我端起來喝了一大口,一上午沒有喝水,有些口渴。“嗯,預約好了。”
“宋浚知道麼?”
我頓了一下,搖搖頭,“沒告訴他。”
“你應該讓他知道的,這樣瞞著他他估計會很生氣吧。”
我扯了扯嘴角,“反正少了這個,他還有一個,也不算吃虧,我正好幫他做選擇,省得他左右為難了不是麼。”
蕭蕭不喜歡周元元這樣說自己,周元元的語氣充滿無奈,那是一種妥協,也是放棄的態度。可是她無法改變什麼,隻好笑笑轉移了話題,想讓周元元暫時不去想那些煩心事兒。
“好了,不說這個了,既然已經決定好了,那我作為好姐妹肯定是無條件地支持你的。”
“謝謝你,蕭蕭。”我說。
“跟我還這麼客氣,元元,你一定得堅強一點,沒有什麼過不去的坎兒,千萬彆在這爬不起來,咱們好好看病,以後還是有機會要孩子的,彆傷心。”蕭蕭說著舉起杯。
程昭不知道說什麼來安慰周元元,隻是一起舉杯,一時間桌上隻能聽見三隻杯子碰在一起的聲音。
我很慶幸,自己在最困難的時期,還有這些好朋友陪伴,真的,我其實不怎麼相信感情,包括友情和愛情還有親情。我覺得這些感情都是靠不住的,因為人都是自私的。
但是經過了這些事之後,我才發現自己真的挺幸運的,我的好朋友一直在默默地支持我鼓勵我,用著各自不同的方式讓我感覺到溫暖。所以暫且不管明天,隻珍惜眼前吧。
吃過飯,程昭和蕭蕭把我送回了家,才開車走了。
他們都有工作,現在隻有我是個閒人。
因為沒有什麼要忙的,所以早早就上床了。我裹著被子愣愣地盯著天花板出神,輕輕撫摸著肚子,明天一早就要手術了,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後悔做了這個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