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辭裕回頭看沉舟,連日的奔波讓她疲憊不堪,眼底泛著淡淡青色,可一雙眸子亮的出奇。
“你來乾什麼?”
你怎麼來了?
林辭裕沒有問,沉舟總是突然出現,突然消失。
把他當成個傻子一樣,說走就走,想回來的時候就像現在這樣,抓扯著他的手臂。
僵硬的氣氛沒有緩和,林辭裕使了點勁,把手抽離出來。
沉舟動動唇沒有說話,林辭裕的語氣冷的發緊,兩個人之前莫名的旖旎突然消失不見。
林父給了林辭裕太多壓力,好像要把他從對沉舟那點微弱的想念中拉扯出來,除了工作就是林母的嘮叨,不停地刺激著神經,讓他無暇分心。
之前找不著沉舟那點不安,也慢慢融化成了失望。
沉舟誤以為是因為林辭言,林辭裕不可能放下那點隔閡的,卡在喉嚨那點兒話突然說不出口了。
她該怎麼說,說林辭言沒有死,所以我放心了來公司找你了嗎。
那林辭裕會如何想,她懷著愧疚和不安離開,現如今像是一個知道真相迫不及待贖罪的人,想奢求什麼呢?
隻是原諒嗎?
沉舟手指攢在身旁,無意識地用力使之泛白。
明明近在咫尺的人,卻一句話也沒辦法說出來。
“沒有事我先走了。”
林辭裕轉身就走,沉舟來不及拉他,隻能眼睜睜看著他離去。
“我……”
沉舟突然明白,有些東西變了就是變了,縱使她把真相告知又如何,產生的隔離始終存在。
林辭言沒死,不是因為幸運,隻是她內心的僥幸作祟,自己背負上的,欠林家的依舊不遺餘力的提醒著沉舟,自己是個差點害死林辭言的人。
療養院
林父接到通知,林辭言體征出現異常,緊急進了搶救室。
匆忙趕到的時候,人還在手術室裡。
林父頂著厚重的目光,盯著搶救室的門,不發一語。
“林先生。”主治醫師走到他身旁,“病人原先因為機體受損,恢複得很慢,全靠中心管道供應氧氣,所以我們的病房需要家屬全天看護。送進手術室之前我們做的檢查顯示病人氧飽和度僅在五十上下,這樣的指標在使用氧氣的情況下完全不正常。”
“呼吸困難,導致窒息,我們建議做氣管插管。”
林父轉身看他:“什麼意思,陪護呢?”
因為不願讓林家人知道,林父隻能悄無聲息來,平時派人守在這裡,還請了護工。
醫師一臉嚴肅:“林先生,我們療養院雖然醫療設備健全,但對於個人陪護存在人手不夠的問題。護工有一定基礎,可是在無家屬的情況下容易疏忽,這也是我們和病患之間存在的問題。病房內沒有實時監控,所以無法具體掌握病患情況,護士發現病人呼吸急促的時候,氧氣機完全沒有開啟,麵罩也扔在一旁,我建議林先生查查身邊的人,萬一下次發現不及時,不是送搶救室能解決的事情。”
醫生的話說的很明白,林父心驚,林辭言無法自主活動,所以除了護工,僅有一人負責保護。
護士發現有問題後緊急通知了醫生和林父,而看護的人是隨林父一同到的病房。
林父等待著林辭言從搶救室出來,送進了特護病房,隨之召開了手下。
“你是說,沉舟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