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她有些吃笑著開口:“他生病了,生了一場大病。應該沒幾年活頭了——”
聽到這,馮賀眼眸內閃過一抹驚訝。
他打死也沒想到,居然會是這個原因。
“他以為我不知道他生病了,可我早知道了。但最逗的是,我哪怕早知道我也不敢說。”楚虞說著便又喝了一大口。
她倚靠著床身,眼前起了一層薄霧。
“我就怕他發現我知道這件事。因為隻要我發現他生病了,他就會果斷離開我。從來都是!”
馮賀捏著啤酒罐,咕嘟咕嘟喝了一大口,繼續聽楚虞說話。
“這一次我們去瀘縣前,我就怕回來看不到他。果然如此——”楚虞低聲自嘲,過了一會兒又忍不住重複一遍:“果然如此——”
馮賀剛要開口安慰楚虞,卻見楚虞猛地從地上起來。
她動作極快的將手中的啤酒罐扔在窗前,剩餘的啤酒噴灑的四處都是。
楚虞則彎著腰,止不住低聲發笑,可仔細聽,聲音裡還夾雜著沉痛的死後和哽咽。
“他憑什麼總仗著對我好的名義,去做我最不想看見的事情!”
“我會嫌棄他快死的身體嗎?”楚虞伸著右臂,手指在空中用力點動。
她渾身都在發抖,可神經卻緊繃著,像是要發泄到極致。
“這是愛嗎?賀子,你告訴我,這是愛嗎?”楚虞雙手緊緊抓著馮賀的兩臂。
馮賀皺著眉頭,想說話卻不知從何說起。
隻見楚虞又倏地放開雙手,像是丟了魂般自言自語:“這不是愛!這壓根不是愛!這全他媽是陸佔自導自演的戲碼,全是他自我感動的橋段!”
喊著罵著,她搶過馮賀手中的酒罐。
仰起脖子,閉上通紅的雙眸一口飲儘。
空了的啤酒罐被她扔在地上,楚虞有些哭笑不得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算了,他要走便讓他走,我全當他死了,死在今晚的大火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