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之恒轉身掰她的手,可她卻攥的很緊,像握住了一手稀世珍寶。
唐重錦眼角又開始落淚,“媽……求求你就陪我一晚,哪怕是也陪我今天一晚好嗎?我真的……太想你了。”
陸之恒還是心軟了,歎了口氣,側過身體在唐重錦身邊的位置半倚了下來。
唐重錦閉著眼,嘴角勾了勾,摟著陸之恒的腰貼在他胸口沉沉睡了過去。
——
翌日,唐重錦渾身乏力的在晨曦中清醒過來。
她拿手遮了遮陽光,卻仍有源源不斷的光芒透過指縫斜到眼皮上。
她煩躁的睜開眼,腦袋疼的仿佛被賊敲過一樣。
這是哪兒?
唐重錦看著陌生的酒店房間,又想起看過的那些狗血電視劇,慌忙掀起被子檢查了一下:床單整潔,衣服完好,還好還好。
陽光穿過隻拉了一半的白色窗簾淺淺掃在床上,唐重錦揉著額頭,昨晚的記憶一點點浮上腦海,她後悔的想一巴掌拍死自己。
她竟然當著陸之恒的麵喝醉了,還稀裡糊塗的來到酒店。
她酒品那麼差,不用想也知道昨晚出了多少醜事。
唐重錦懊惱不已,不知今後該如何麵對陸之恒。
冷不防的,床頭櫃子上的一張紙突兀的闖入了她的視野,她伸手拿起,上麵用黑筆留下了一行瀟灑的行草。
唐重錦:
案子已經處理完,你我兩不相欠,以後不必再有任何聯係。
看到陸之恒的署名時,唐重錦心裡五味雜陳的,一時間也說不出什麼感受。
幫她、對她好,都僅僅隻是因為案子嗎?現在案子結束了,就要分道揚鑣?
唐重錦抽氣又呼吸,最後隻是將那張紙揉成皺巴巴的一團扔進垃圾桶,然後笑出聲來。
這樣也好,至少她不用糾結以後該怎麼麵對陸之恒。
這樣也好。
——
唐重錦的生活又回到了曾經的兩點一線,從家到報社,偶爾跟小米出去逛街,日子過得波瀾不驚,平靜的像是一灘攪不起的死水。
那天,顧淼泉交給了她一個采訪任務,聽說對方是陸氏企業的公子,以後陸氏的總裁的位置他坐肯定沒跑了。
這樣的軟文定稿唐重錦寫了沒一百也有八十了,什麼什麼所謂集團的“公子”也不過是會投胎而已,唐重錦理所當然的就把自己接下來要采訪的那位歸納到了紈絝的那一類。
唐重錦準時的來到了陸氏集團,可她怎麼也沒想到竟會在這裡遇到陸之恒。
陸之恒坐在辦公桌後,正午的陽光往他身上鍍了一層金色的光芒。他雙手交疊,下頜撐在疊起的手背上,挺拔的鼻梁在側臉上投下一片陰影。
看到他的瞬間,唐重錦大腦有短暫的空白,她手上一鬆,那些稿件紛紛揚揚的落了一地。
唐重錦慌亂的蹲下身去撿,陸之恒,姓陸,她要采訪的陸家繼承人毋容置疑也也姓陸。
她心裡好像明白了些什麼,吳家前些日子跟陸氏競標,屢次威脅到陸氏的股票,倘若陸之恒真的是陸氏的公子,那麼他幫自己,僅僅就是為了……利用自己打壓吳家?
隻剩最後一張紙,唐重錦剛要撿,卻有雙大手先她一步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