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姨被這聲音刺激到,還以為江北怎麼了,急急忙忙地跑進去,看著江北一臉痛苦地趴在洗漱台前乾嘔,連忙伸手上去給她順氣,一邊順一邊說:“江小姐你這是怎麼了啊?阿?你這是怎麼了啊?”
江北沒力氣去和她說彆的,隻能彎著腰一邊乾嘔一邊擺手,示意自己沒什麼。
文姨自然是不相信的,可是這個時候她卻什麼都不能做,隻能幫江北順順氣,讓她更加好受一點。
江北彎著腰好一會了,才感覺那股惡心感覺下去了一點,直起身子,突然就聽到身後傳來一陣熟悉的聲音,帶著寒意:“這又是你的什麼新把戲?”
最後幾個字尾音上揚,帶了一絲嘲諷。
江北身子一頓,而後反應過來這聲音的主人,正是顧珩弈。
他回來了。
還用這種質問的語氣來和她說話。
冷笑出聲,手背拔出針頭的地方還慢慢滲出了血液,江北就看著那血,而後用手抹掉,喉嚨間還帶著灼燒感,不好受。
她將目光投向顧珩弈,直起身子,正好可以看見他整個人懶洋洋地靠在牆上,似乎在看什麼笑話一樣,微微勾起唇角,帶著不屑。
“顧總舍得回來了啊?”大概是身體不舒服的原因,江北還是覺得腦子昏昏沉沉,可是說出來的話卻陰陽怪氣,讓顧珩弈瞬間就變了臉色。
“這是我的家,顧家,我為什麼不能回來?”顧珩弈開口說道。
江北笑了笑,沒說話,轉過身,也和顧珩弈一樣的表情,嘲諷著開口:“也對,竟然是你顧珩弈的家,想必我也沒必要待在這裡吧。顧珩弈,我倒是好奇,你竟然這麼厭惡我的去啊,乾嘛還讓我一直留在你家裡?讓你惡心啊?”
“或者說,讓我直接死在那間屋子裡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除了你和江南以為,誰會知道我在房間裡,厭惡我的話乾嘛還要救我,讓我直接死了不是更好嗎?”
一旁的文姨一臉惶恐,扯著她的衣角,示意她彆說了。
顧珩弈的脾氣暴躁,是顧家上下都知道的事實,江北這樣一說出口,可以說是不知道會惹多大的禍事出來。
江北側過身子,沒管文姨的動作,直視著麵前顧珩弈越來越黑的臉,一字一句的,慢慢說出那句話。
“還是說你顧珩弈,其實心裡也是舍不得我的啊?”
這句話一說出口,原本還算是很平靜的顧珩弈,都忍不住目光變得陰狠無比,瞪著眼看著她,似乎下一秒就能撲上來和她同歸於儘。
和她江北扯上關係,真讓人感到惡心。
江北說這話自然是為了惡心他,他顧珩弈不是討厭她的嗎?不是厭惡她的嗎?不是仇恨她的嗎?那她就說一些話,做一些事,讓他更惡心而已。
有些和江南一樣的臉的她,自然也知道說什麼話做什麼事才能更加惡心到他。
她的眼神愈發凶狠,帶著冷意,與此同時的是心裡的傷,好像被人用刀子劃開,再用力紮下去。
沒什麼的江北,她在心裡安慰自己,能惡心到顧珩弈,是她這輩子為數不多,最開心的一件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