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傳來的咳嗽聲像一記重錘,狠狠地打在他的心上,身上,訴說著不爭的事實。
他最終還是心軟下來,掌心處似乎還殘留著那細嫩脖頸的餘溫,他開口,告訴文姨:“將她放下來吧。”
不再看身後一眼,他直接就朝前方走去。
文姨恍然大悟,顫抖著手去拽開那繩子,不住安慰著江北:“江小姐,你放心,會沒事的,會沒事的。”
剛一鬆開,江北就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直接就跪在了地上,雙腿和地麵接觸的那一瞬間,喉嚨處還是如火灼一樣,劇烈地痛。
文姨趕快扶起來她,焦急地詢問道:“江小姐,你沒事吧?”
沒事?怎麼會沒事?
她有些恍惚地想,雙腿間還是沒有力氣,仿佛要用儘所有的力氣去咳嗽,把那心肝脾胃都咳出來一樣。
這次能活下來,也不知道是不是她江北福大命大。
一攤上顧家的人,就準沒有好事。
這樣想著的時候,她就覺得自己脖頸處一陣劇烈的痛,痛得她眼前發黑,意識的最後一秒,隻有文姨撕心裂肺的一聲大喊:“江小姐!”
再無之後。
顧珩弈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去哪,隻是最後回到顧家的時候,顧家上下一團亂,他醉醺醺地隨手抓住一個人,滿嘴的酒氣,嚷嚷著:“出什麼事來?”
“江小姐昏迷了,顧少爺闖了進來,說是要帶江小姐走,文姨現在攔不住,顧先生,你快去看看吧。”
他不甚清明的腦子想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能被他的人喊做顧少爺的人,除了顧子良,還有誰?
他媽的。
忍不住爆了一句粗,該死的顧子良,竟然敢跑到他家裡來搶人來,真當他顧珩弈是死的嗎?
“他們在哪?”他大著舌頭問道,因為醉酒動作而也顯得慢了半拍,拍著那人的肩膀,眼睛通紅。
“在……在大廳。”那人被嚇了一跳,結巴著回他。
顧珩弈點點頭,紅著眼睛就往大廳走,腦子裡突然就想到了今天白天的時候壓著江北乾的那些事,轉眼就看見了那個被自己壓在身下的女人被顧子良抱在懷裡,說不儘的可憐可愛。
顧子良也看見了他,冷著一雙眼望過來,那麼溫和的人,竟是頭一次地露出了一絲壓迫:“顧珩弈!”
咬牙切齒的意味,恨不得將他大卸八塊。
“叫你爸爸乾嘛?”顧珩弈嗤笑一聲,望著顧子良瞬間就黑下來的臉,“顧子良,你是不是想死,跑在我家來搶人,信不信我等下就將你那雙腿給打斷?”
這話絕對不是說說來著,顧珩弈之所以說這句話,是因為他小時候,真的將他的腿打斷過。
他這個人從小就皮,用彆人的話來說就是一個紈絝子弟,可又耐不住他人又聰明,家裡有錢有勢,就是養成了一副囂張跋扈的性子,也沒有人敢正麵說他。
除了顧子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