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東西放這裡,你沒長眼睛嗎?說了放這裡放這裡,是瞎的嗎?”
穿著風衣的女人麵容姣好,一雙手指著一個地方,斥責著那個抬桌子的人,而後一皺眉:“左邊,左邊,不是右邊!”
一旁走上來一個人,似乎是怕極了她,唯唯諾諾地遞上來一份資料:“江小姐,這是這次婚禮的布置,一些禮品紅酒什麼的,都在上麵了,請你過目。”
被突然打斷了的江南聞言一個皺眉,一邊指揮一邊接過那份禮單,快速地瀏覽了一遍過去之後,最後定於上麵的一份白色慕斯蛋糕上麵,指著它說:“換粉紅色的。”
那人有些為難著說:“可是,顧先生定下的就是白色的啊……”
“你是結婚的人還是我是結婚的人?”她翻了個白眼,繼續看著禮單,眉目間卻流露出了一絲不耐煩,“換!必須換!”
這會說話的功夫,那兩個抬著桌子的人迅速地就找準了位置放下,忙不迭地就走了。
江南還在那裡研究著禮單的事情,沒有注意這裡。
天知道從這個女人出現在這裡開始,氣氛開始變得多麼詭異,指揮這個指揮那個,一下子嫌棄這個不好了,一下子嫌棄那個不對稱啦,脾氣也大得要死,一堆人陪著笑臉跟在她後麵聽她訓話,個個憋屈地和個孫子一樣。
目帶憐憫地看了一眼那個遞禮單的人,最後唯恐再禍及到自己,連忙就走了下去。
遞禮單的經理汗都要落下來了,他自然也知道這個女人不好對付,哪裡見過這麼蠻不講理的客人啊,什麼都不滿意,家教也差到要死。
他完全就是趕鴨子上架強人所難,一堆人都不肯上來遞禮單,他身為經理,也明白禮單讓客人過目是必須的,所以也隻能自己頂上這個大窟窿。
該死的,一個個都是廢物,他在心裡罵著,關鍵時刻到了,沒一個人用的上。
回頭就都辭了!
哪怕心裡罵著人,他臉上還不得不掛著虛偽的笑,一麵聽著江南的訓話,一麵點頭哈腰,說自己一定會改的。
也就是說和她結婚的是顧珩弈罷了,顧家家大勢大,他惹不起隻能在這裡附小做低,晚要是隻是單純地換個江家的小姐,估計鼻子裡麵也是一通氣帶著輕蔑的。
這年頭,有錢的都是大爺。
他看著江南,順著她的手指一路從禮單上看下去,這位大小姐又對上麵的紅酒數目有問題,說要增加到九十九瓶。
“江小姐,不行的啊,顧先生對於酒的數目特意交代過,說一定隻要五十五瓶,況且從婚禮的角度來看,五十五瓶不僅不會少,還會多……”
“啪!”
空氣突然安靜了幾秒。
那位經理話都還沒說完,就愣在了原地。
江南舉著手,麵上全是輕蔑到極致的表情,似乎是沾染了什麼惡心的東西一樣,她猛的一甩手,盯著他厭惡說:“自己什麼身份應該心裡有數,什麼話不該說什麼話該說,我想你應該是明白的吧?”
就是為了九十九瓶紅酒而已。
臉頰火辣辣地疼,繞是一個大男人,當眾被打了一個巴掌,也還是不得不掛起一個笑:“是是,江小姐你說的對,這紅酒啊,就得加。”
江南哼了一聲,將目光重新投向禮單上,大致地掃了一遍,確定再也沒有不合自己的心意的地方之後,她才將那禮單往旁邊一丟,正好丟在那經理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