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躺在床上,她再次被顧衍奕限製了自由,又被困在了這個既熟悉又陌生的地方。
她絕望的閉上雙眼,淚水從眼角滑向兩側,滑進淩亂的發絲中消失不見。
江北深深的呼了一口氣,緩緩睜開雙眼,盯著雪白的天花板。
白色,滿眼的白色,冰冷的感覺。
白色,就像是現在江北的內心,被消磨的已經近乎沒有任何內容,隻剩下無儘的絕望。
江北側過頭,窗外的的陽光透過紗質的窗簾灑進房間,卻帶不來一絲一毫的溫暖,也無法驅散江北內心的黑暗。
她慢慢從床上坐起來,沒有束縛的發絲從肩頭滑至胸前,在白色的睡衣上成了一番點綴,也仿佛顧衍奕與江北關係的寫照。
“天冷了。”江北在寂靜無人的房間裡,輕輕吐出三個字,也不期待任何人的回應,好像隻是說給自己聽一般。
她坐在床邊,陽光灑在她腳邊的地板上。
江北直直的盯著有陽光灑落的地方,然後抬起頭,看向窗戶。
突然,一個想法在她的腦海裡萌生出來。
有時候,對抗並不需要什麼過激的語言,也不需要什麼激烈的行為,很累了,江北覺得自己已經很累了
不管是身體還是心靈,都已經被顧衍奕折磨的,生不起劇烈抗爭的念頭了。
更何況江北現在,不隻是自己一個人,她的身體,還孕育著另一個小生命,一個可能根本不應該出現的小生命。
江北慢慢從床上下來,邁著有些沉重的步子走到房間裡的衣櫃前,屋子裡家具裝飾並不是很多,可能顧衍奕也害怕江北不冷靜時會做出摔東西的行為,房間內沒有擺放任何瓶瓶罐罐。
唯一讓這個房間看上去還有一絲人情味的,就隻有這個衣櫃了,裡麵是顧衍奕給江北準備的一些換洗衣服,近幾日來天氣逐漸轉涼,顧衍奕也吩咐人在裡麵添了些保暖的衣服,但還有幾件夏季的衣服並沒有收起來。
江北從裡麵挑出來一件白色吊帶連衣裙,顧衍奕買的衣服,品牌質量一定是最好的,江北把身上的衣服換下來,做了幾次深呼吸,才狠狠心穿上了連衣裙。
布料接觸皮膚的一瞬間,江北不禁打了一個寒戰,還有即將噴薄而出的惡心感,嘔吐感,她努力使自己平靜下來。
手臂,大腿,小腿,沒有衣服包裹的四肢在這個剛開始降溫的時間裡,變得更加敏感,房間裡任何一絲冷空氣的流動,都能被江北的皮膚所感知到。
江北臉上露出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她緩緩移步,走到窗戶邊。拉開窗簾,陽光直直地灑在江北的臉上,身上。
如果現在房間裡還有其他人在的話,江北在他的眼裡,一定是正在發光。
江北抬起手,打開窗子。
房間內外冷熱不均造成的氣壓差,頓時讓空氣開始流動起來,冷空氣瞬間灌入屋內,直直的打在江北的臉上,還有裸露的四肢上。
她忍不住抱住了自己的胳膊,然後狠心咬咬牙,把手臂放下,就這樣靜靜地站在窗子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