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夜色濃重的像化不開的墨。
眼淚在眼眶裡麵打轉,白夏那兩個字就像一把鋒利的刀子插在江北的心口上,痛的她無法呼吸。時隔那麼久,沒想到自己還是無法對這個人的死釋懷,更不要說輕拿輕放。
肩膀微微聳動了兩下,聽到顧珩奕的輕聲安慰,江北的心裡更加難受,低聲抽泣了起來。
輕輕地替江北拭去臉上的淚水,顧珩奕低下頭在她額頭上印下一個蜻蜓點水般的吻:“北北,不要難過了,人死不能複生,何況當年真的不是你的錯,你又何必這麼懲罰自己呢?”
沒有回應顧珩奕,江北隻是把頭埋在他胸前繼續低聲抽泣。長歎了一口氣,無奈的顧珩奕隻好溫柔地撫著江北的頭發來安慰她。一會兒之後,顧珩奕感覺到江北的身體不再抽搐。
把頭從顧珩奕懷裡探出來,江北擦了擦眼角殘留的淚水:“對不起,珩弈,我知道,我為白夏流下這些淚水會讓你的心裡也不是滋味,可是我真地沒辦法徹底地把這個人從我的記憶中抹去。畢竟,無論如何他的死跟我脫不了乾係,如果沒有認識我,也許他根本就……”
用食指堵住江北的嘴,顧珩奕知道她接下來要說什麼,於是低聲說道:“北北,你彆多想,我不會怪你也不會逼你,隻是,你聽我說,白藍心她回來了,你的處境就很危險了。”
搖了搖頭,江北深呼了一口氣說:“珩弈,其實有你在我身邊我一點都不害怕,隻是,我覺得我有必要找機會跟她好好談談。我想,隻有說清楚了,白藍心願意原諒我了,以後她才能徹底放下,我才能心安,遠在天堂的白夏也才能放心,你覺得呢?”
眉頭微微一皺,顧珩奕擔心如果兩人見麵白藍心會對江北下手,於是猶豫了一會兒之後說道:“北北,你知道的,白藍心她現在對你可以說是恨之入骨,我擔心她會對你……”
沒等顧珩奕說完,江北就打斷了他:“珩弈,你不用擔心我的安全問題,我會好好保護自己的,隻是事到如今,我想我必須要勇敢一點,才能徹底地解決問題。”
顧珩奕依舊不放心,有所顧慮:“可是……”
再一次打斷顧珩奕,江北雙手環在他的腰上:“如果不徹底解決這個問題,以後大家都會受我的影響過得不安生,這樣下去也不是長久之計,我不想帶給大家這麼大的困擾。”
無奈地歎了一口氣,顧珩奕最終還是拗不過江北:“唉……好吧,既然你已經決定了,我再多說也是沒用了,隻是,不管你打算怎麼做,都一定要提前跟我說,知道嗎?”
把頭靠到顧珩奕的肩膀上,江北狠狠地點了點頭:“好,你放心。”
夜色越來越濃重,說完這些兩個人就這樣相擁而睡。
這樣第二天,天剛蒙蒙亮,顧珩奕就從一個噩夢裡驚醒,夢裡他夢見江北再一次遭到白藍心的毒手,離自己而去,白藍心得意地放肆大笑著,自己絕望地跪在江北身邊哀嚎。
從驚嚇中醒來,顧珩奕從床頭櫃上抽出兩張紙擦了擦自己額頭上密密麻麻的汗珠,轉身看見江北還安穩地睡在自己身邊,鬆了一口氣。
小心翼翼地替江北掖了掖被子,顧珩奕看著她熟睡的麵龐不由開始擔心:她這麼善良,又容易相信彆人,萬一那個白藍心利用這一點來……他簡直不敢想象那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