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在氣頭上,嘴上說的不要人去看望世子,但實際上心裡頭也心疼。你們按我說的做,去給世子將這些東西送過去。”
沈京紓冷靜道。
“是,小姐。”
綠盈跟春桃按照她說的,去準備了。
稍晚時候,主院那邊傳來消息,燕舞已經醒過來。
沈京紓去看了一趟,親自侍候燕舞用了點晚膳,又喂她用了藥,看著她躺下,才放心離開。
之後幾天,沈京紓一直忙著繡衣閣的事。
因為有林家的賭約,她之前打算對繡衣閣做規整的想法也提前安排上日程。
繡衣閣裡裡外外她全都做了大改,之前一樓主賣布匹,二樓主賣成衣。
沈京紓讓李富關了店門,去找來了幾個工人,將店鋪重新裝修一番。
一樓粉刷了牆麵,將店麵隔成兩扇,一扇賣布匹,一扇賣成衣。
二樓她特意打通中間所有隔檔,擴大麵積,並重新裝修,不論是粉刷牆麵的塗料,還是桌椅布置,皆是用的最上等的規格。
李富跟在她身後,播著算盤直皺眉,“少夫人,這……這至少得花五百兩的銀子。眼下咱們店鋪歇業,沒有進項,還開銷這麼大,何況咱們跟林家的賭約在即,這可怎麼能成?”
李富心裡雖對沈京紓的生意天賦有了改觀,可今日看到她如此做派,還是免不了擔心。
到底還是閨閣女子,天真爛漫,不懂商場上的殘酷,想法實在是天馬行空了點。
沈京紓卻早就胸有成竹。
跟林家的賭約,她已經有應對之法,接下來隻需實施便可。
她記得,上輩子,是她嫁入國公府五年之時,當時京都城裡,有段時間盛行一種布匹,名叫“軟煙羅”。
京都女子對軟煙羅的追捧程度,一度導致京都城內各大布匹綢緞店斷貨。
她記得上一世,最後一匹“軟煙羅”的價格,已經被抬得跟黃金等價了。
不過現在,這“軟煙羅”還未大規模被女子拿來當衣服布料使用,也很少在市麵上流通。
沈京紓道:“你再額外找幾個夥計,去京都四處的農莊裡打聽一下,誰家有軟煙羅,全都收購上來。另外,去找幾個會織這種布料的繡娘,高價聘請,讓她們抓緊時間趕工,在倉庫多存貨。”
“有多少存多少。”
掌櫃李富頓時皺眉,“少夫人,這……”
他是想勸少夫人,現在應該開源節流。
怎麼少夫人怎麼攤子越開越大了。
“軟煙羅”他聽說過,不過是平民百姓家裡用來做窗紗的玩意,囤這麼多作甚?難不成還能當衣服穿啊?!
這料子輕飄飄的,又薄又透,哪家正常閨閣小姐會穿這種麵料?
隻怕貨品剛一擺出來,他們繡衣閣就要被人噴得狗血淋頭了!
沈京紓笑道:“李掌櫃,你若是真的信我,就按照我說的做。”
這一世重來,雖說有很多事情發生了變化,但女子的愛美之心卻是自古以來最恒久不變的。
她隻需要找個契機,把這種布料推到大眾眼前便可。
李富對上她自信的神色,扶著額頭歎氣。
“罷了罷了,我就聽少夫人的安排。”
索性這鋪子,已經交給少夫人掌管。
且少夫人又得大夫人器重,就算鋪麵有所損益,背後也有國公府撐著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