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少夫人,不好了!鄭姨娘落水了!”
綠盈聽到消息,匆匆趕來報信。
“我剛過來時,撞見二夫人領著一隊人馬已經去攬芳閣了!那人烏央烏央的,鬨得陣仗可真大!”
“對了,世子也收到消息已經趕過去了!少夫人,我們也快跟過去看看熱鬨吧!”
綠盈的語氣並無擔憂,反而是幸災樂禍。
“可帶了大夫?”沈京紓思索片刻後,詢問。
“帶了帶了,不光有府外的大夫,還有之前浣衣閣的人證也在!二夫人這次準備可齊全著呢!”
一旁的春桃皺眉,“難怪西院那邊這陣子挺安分的,原來是謀著這出呢。但是鄭姨娘前腳剛落水,二夫人後腳就趕過去,會不會顯得太刻意了?”
沈京紓冷笑,“前幾天還誇她安分呢,到底還是沉不住氣,鄭姨娘可比她想的要精的多,知道被人握著把柄,怎麼可能這麼容易就乖乖露餡?”
綠盈跟春桃同時麵露疑惑。
片刻後,春桃問道:“少夫人,你的意思是?”
沈京紓放下手中的話本子,站起身。
吩咐道:“用婆母的名義,去請太醫院的孫掌事過來,就說‘婆母身體不太康健,特請孫掌事過府幫忙看診’。
“另外多帶幾個人手,我們去攬芳閣。”
“是。”綠盈跟春桃應道。
沈京紓帶著人,來到攬芳閣。
院內空氣,血腥氣彌漫。
丫鬟們進進出出,手裡端著一盆又一盆的血水。
跟在她身後的綠盈以及春桃臉色微變。
沈京紓剛走到門外,便聽到裡麵傳出來的啼哭聲,以及沈棠知含著怒氣的指控。
“鄭楚楚她要是不心虛,那就讓大夫給把把脈啊!把完脈不就知道她到底是真懷孕還是假懷孕了!”
沈棠知帶過來的大夫以及丫鬟皆在院中站立,低著頭。
沒有薛靖騫的吩咐,不敢入內。
而屋子裡,鄭楚楚穿一套雪白寢衣躺在床上,臉色同衣服一般慘白,眼中淚未語先流。
捏緊被角,委屈又氣憤道:“世子,我沒有!這個孩子我視若珍寶,我辛苦懷胎三月,若不是今日落水,我跟世子爺的孩子本來是可以好好生下來的!”
她說完,雙眼狠狠一閉,絕望痛楚的麵龐上滑過兩行清淚。
薛靖騫坐在床邊,眼眶微紅。
看到她的神色,胸口抽痛,上前將她抱緊道:“彆說了彆說了……楚楚,我從未懷疑過你。”
“我們以後還會有孩子的……日後你想生多少就生多少。”
他低聲安慰著,清淺的吻密密麻麻落在她眼角,將她眼角的淚水全都吻乾。
鄭楚楚伏在他懷中,身體哭得抽搐,卻緊緊咬著唇沒讓聲音泄出來。
外人看著,彆是一番柔弱。
沈棠知臉色氣得發綠,瞪大著眼睛盯著眼前這一幕。
眼中的怒氣要是變成刀子,足以將麵前的兩人淩遲。
“鄭楚楚!你彆做戲了!你根本沒有懷孕,那日我來你院子,我的丫鬟聽得清清楚楚,還有那個月事帶就是從你鄭楚楚身上……”
她未說完,薛靖怒一聲怒喝:“閉嘴!再多說一個字,本世子斷你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