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知剛要說出口的話硬生生卡了殼,腦門氣得冒煙。
門外,綠盈跟春桃麵上都閃過驚愕之色,沒意料到事情會是如此發展。
這個孩子,是鄭姨娘好不容易才登入國公府的憑仗。
鄭姨娘竟然說丟棄就丟棄了。
沈京紓冷靜地遞給身後跟來的侍衛一個眼神,讓他們先將這院子都包圍起來。
今天這院裡在場的人,絕對不能有一個人逃出去。
且屋裡的話,絕對不能泄露出去半點風聲。
隨後,沈京紓從容邁步進屋。
“世子,鄭姨娘落產,產房汙穢,世子不易在這裡待得太久。”
沈京紓作為主母夫人,淡聲提醒床邊的薛靖騫。
沈棠知一看到她進來,絕處逢生般臉色一喜,立即走過來。
“沈京紓,鄭楚楚她懷孕是假的!她根本沒有懷孕,今日落產就是她為了掩飾謊言做的把戲!”
“沈京紓,你是正室,你有這個權利,你快叫來外麵的大夫診一下脈,你就知道我說的是不是真的了。”
沈京紓心道,還不算蠢得太徹底,腦子總算清醒了。
可惜,清醒得有些晚了。
她冷冷道:“二夫人,請注意言行。鄭姨娘剛落產,身心虛弱,莫要再刺激她。”
“沈京紓你是不是傻啊!鄭楚楚她一個妾室,整日裡作威作福,你還幫她說話!
“鄭楚楚壓在你頭上這麼久,你這個當正室的心裡也不好受吧,你聽我的,隻要叫來大夫診下脈,鄭楚楚她以後再也神氣不起來!”
沈京紓還未回話,一旁的薛靖騫再也壓抑不住地捏拳喝道:“沈棠知!!!”
沈棠知對上他漆黑如墨冰封萬裡的眸子,心頭猛地一顫。
正在這時,燕舞帶著太醫院的孫掌事入內。
“嚷嚷什麼呢!這到底是國公府還是外麵的鬨市,全都給我閉嘴!”
燕舞進屋,看到屋內的薛靖騫,就狠狠皺了眉。
指著薛靖騫道:“你……你給我過來!產房這等血腥汙穢之地,你一個身具陽剛之氣的男子,又不懂醫術,待在這裡作甚?”
薛靖騫被燕舞盯著,隻能屈服,暫時歇了怒氣,來到外室。
沈京紓則是看向燕舞,“母親,鄭姨娘落水,因為關係到世子的第一位血脈,是以京紓自然看得慎重些。”
“京紓擅作主張,派人去太醫院以母親的名義,請了孫掌事過來,還請母親見諒。”
燕舞早就猜測到是她的授意。
雖然疑惑,但聽到她的解釋,心裡是寬慰舒心。
“京紓你寬宏大度,又是為靖騫著想,我怎麼可能會怪你。”
燕舞扶著她的手,讓她站起來。
隨後對孫掌事道:“孫太醫,那就麻煩您為我國公府鄭氏看下脈。”
孫掌事心中疑惑頗多,按理說,一個妾室,是用不著他出場的。
再者,這位妾室,眼下看著已經落產,就算讓他看診,也不可能挽回定局。
但有康國公府的麵子在,他隻是微笑道:“不敢不敢。”
隨後進入內室,為鄭楚楚診脈。